为之努力了三年,却没有觉得任何的成效。
死了三年,努力了三年。是她的死亡真相太过扑朔迷离,以至于他查不出事情的真相,还是因为他这三年来不作为,太过无能?
秦九斜着眼睛看向他,有些惊疑不定。
“就算你现在没有任何的进展,那你可能告诉我,你心里面有什么想法?”
秦九就不相信了,晁然又不像她这般死了三年才刚刚醒过来,这些年来有过这念头就差这一件事情的话,没有道理会什么都不清楚。
“我能否问一声,姑娘为什么这么关注此事?”
晁然没有选择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再度向她走过来,“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姑娘和阿九并没有任何的交情,为什么她死了,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你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秦九回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跟她应该也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忘却了这一件事情,你却还要在这里查案?”
“我和她没有交情,姑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晁然盯着她,目光带上各审视的意味。
秦九以前在他的眼睛里面看见过怒气,见识过不安,却是第一次看见他用这样的目光看人。
就如同秦珏每次在打量她的模样,让秦九感觉到了压力。
她定了定神,“总之,我就是很关注,你若是能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我又没有逼你,何必用这样的目光看我?”
晁然还想着说什么,但是就在此时之前的那个老和尚又去而复返。
此时很显然不适宜再继续谈下去了。
秦九闭嘴,绷着一张脸,静静地站着。
晁然倒也没有继续为难她,在看过了他点的那一张长明灯之后,转身就离开了这个殿室。
秦九咬咬牙,最后也离开了。
等她再度来到玄清的禅房里,秦珏此时早已经问完话了。
他对着秦九说:“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磨磨蹭蹭的,我可就不管你下山去了。”
秦九慢步踱到他的身边,偏头从他的身后看过去,发现玄清此时又跪在蒲团上礼佛,发现一直响起敲击木鱼的声音,律动平稳,似乎那个正在敲击的人平静无波。
秦九收回打量的目光,拉着秦珏的袖子,“我们回去吧。”
在路上的时候,秦九还是忍不住问道:“哥,你能不能告诉我,那玄清大师和晁然是什么关系?”
“你问这个作甚?和你有什么关系?”秦珏脚步不停,一直往前走着。他道:“那和尚嘴巴倒是非常的紧,什么也问不出来,只不过他竟然能够如此的维护他,要是说没有很深的交情,我是不信的。想必他跟晁然有旧吧。”
秦九听了,却是只信了半分。
晁然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背景的,她清楚的很。那么多年里,她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晁然和宝相寺的和尚有什么交集。可是这两个人要是说没有任何的牵扯的话,秦九也是不相信的。
况且,玄清是从边疆来的,和晁然又怎么会有什么交情?毕竟晁然可是一直在京城里面,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
要有交际也要两个人有机会认识才是。
秦九刚要打消这个念头,不想要再继续深思下去的时候,却是突然灵光一闪抓住了点什么。
晁然的确是一直都在京城里面,没有离开过这里,但是在他来到秦府之前呢?
在被秦生捡回来之前的那段时日里,晁然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秦九并不知道。
如果两个人非要有什么牵扯的话,也就是在那一段日子里面才有所交集了。
秦九一拍自己的脑袋,努力的回想着,晁然到底是在哪一年来到他们家里的。
她记得,那好像是一个大雪初晴的日子。
那时候,她的父亲母亲都还没有和离,所以年纪小小的秦九过得很是无忧无虑。她想趁着太阳完全升出来之前,团着院子里面的积雪玩。
但是她推的小雪人却被人给推翻了。
秦九勃然大怒,她想要去找那个罪魁祸首算账,却发现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子,看样去,就像是一个小叫花子。
他的耳朵,手上,那些露出的地方有不少都冻得皲裂了。看上去手指头还特别的红肿,秦九知道,那是冻疮。
他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恶心的味道,好像是经年累月都没有洗过澡那样,秦九又爱干净,所以就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些距离。
她有些恶声恶气的问:“你是什么人,胆敢推翻我的小雪人,是不是不要脑袋了?”
男孩比她高出了一个头,听见她的质问,只是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半晌都不说话。
他从地上捧起一把雪来,重新给她捏了一个雪人的头,对着她笑了一下。
那时候秦九觉得,这个人的脸上虽然脏兮兮的,但是就冲他那一双比太阳还要明亮的眼睛,还有那一抹灿烂的笑容,她都可以忍受他身上的臭味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