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暂时沉默不语。
有些事,不需要更多地交流,两人一个眼神或者一个细微动作就能知晓彼此想什么,这也是多年来一起共事形成的默契。
沉默了没有多久,黑衣人首先打破沉默。
“主人,你就没有别的想法?”
齐飞诧异地抬头看了看黑衣人,“难道我能有多余的想法吗?”
“或许时候还不到,但是,起码应该给自己留条退路,齐家参与帝国权力争斗过于深入,过犹不及,今天踩着别人能爬起来,明天别人也一样。难道不能早点给自己寻条退路吗?”
齐飞深有同感,但又感觉深深地无力。
他满是无奈的眼神,想给黑衣人报以苦笑,可是再看黑衣人的时候,似笑非笑,他突然一个激灵,“难道真有办法?”
“是的,有办法。”黑衣人看向齐飞问出了一个他很久以前问过的话:“你愿意放弃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吗?”
“这,这又怎么说?”不像第一次干脆利落的拒绝,而是吞吞吐吐迟疑地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黑衣人略有失望,还是耐心给说了:“有时候退一步眼前的路才会开阔。影子发展到今天已经到头了,它是把双刃剑,而且这只是个工具,是个权力争斗的工具。这么多年也没有看你生出什么样的野心来,再掌控他,就会有危险。”
齐飞被黑衣人一言提醒,似乎醍醐灌顶一样,顿开茅塞。
“那下一步该怎么做,还请黑老指明方向?”
哈哈一笑,黑衣人掀开蒙在头上的黑巾,“我等你这句话等了整整十八年。”
齐飞再看黑衣人的时候,吓得匍匐在地,连忙迭声讨饶,“陛下,饶命,饶命,小民知罪!”
“胡闹,起来!”黑衣人严厉呵斥齐飞。
齐飞慌张间再次端详黑衣人,略微看出来一些不一样,和当今的陛下是有些区别的,此人眉毛更浓,而且是个双眼皮,当今陛下是个单眼皮。
“这——”
唉!
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当年你送走的孩子是谁吗?那是帝国未来的储君,却被乱臣贼子想斩草除根,我死里逃生,命不该绝,但顾念辛家一族血脉,没有卷土重来,这么多年和你共事,渐渐磨平了我心中的戾气,我已没心参与帝国的争斗。”
齐飞恍然大悟,原来当年是这么回事,我说前来追杀的人连尸体也不放过,好歹自己仓促间找到了一具尸体,身形和眼前之人极为相似,相互换了衣服,才得以让来人相信。就是这样,那具尸体也被人乱刃分尸,惨不忍睹。
还有最后完成的那个心愿,小小糨褓里的那个小生命,被自己送到附近一个部落里,当时走的匆忙,没有细打听那是哪个部落,后来平安之后再去找寻的时候,那个部落已经搬迁,无从查起,孩子就此遗失音讯。
“当年答应你,只要影子存在一天我就喊你主人,一直到死。但现在,影子对于你我已经不复存在,以后你还喊我黑老,我称呼你为小飞。”黑衣人张口说话,语气中透着一股看惯生死的平淡。
“好,依你所言。”
“黑老,你难道真不想知道你哪个孩子去了哪里了吗?”
“身为父母,谁人不想,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找见又能怎样,给孩子留下满腔仇恨的火焰,终身活在复仇之中,缺乏快乐,这是当父母愿意看到的吗?我宁愿他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哪怕就是夭折了,也好比受罪一生来得容易。”
“黑老能这样想最好,可是您真忍下心?”
“不忍心,又能怎样,你我不是动用影子都查过这事吗,结果呢,还是被我那弟弟给得到讯息,帝国好多部落为此惨遭毒手,难道为了我一个孩子让更多地孩子惨遭毒手我就忍心?”
“不提也罢。”
齐飞脸上不禁一红,他之所以动用影子查这件事,还是想知道黑老的底细,可是他动用影子的时候,暗中遭到了黑老的阻止,他隐隐察觉后,立即停止了再次查询,并当面向黑老致歉,也获得了他的原谅。
今日旧事重提,想想这些年黑老的所作所为,自己不由惭愧。
“或许,当年我们查询的不是时候,现在帝国的部落已经被屠戮一空,剩下的人也消身匿迹,我们再次查询当年的事,也许正是机会。”
“还是算了吧,小飞,再查也没有多大意义了,让给我留个悬念吧,这样至少我还有个希望。”齐飞看黑老不愿意看到不想要的结果,怕承担不住最坏得结果而阻止他。心中暗下决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黑老知晓齐飞的脾性,算了,拦他拦不住,查就查吧,或许真能查出来个希望也说不定。
“小飞,接下来,我们要走的路极具危险性,齐德庸这孩子不能让他再参与到影子的事务中来,要把他从里面摘掉,还好这孩子心性不错,只不过这些年我们只给他看到了血腥的一面,要抓紧时间把这孩子拉出火坑来,这是我当初阻止你而不成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