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你抢了姚某的人,使得姚某无法报仇尽孝,是否应该给姚某一个交代?”姚甲子在梁耈的身前站定,居高临下的对着梁耈说道,脸上的笑容也在此刻尽数退去,声音之中也满是寒意。
梁耈把穿透夏侯古身躯的右手抽了回来,把手中的心脏递向姚甲子,口中淡然的说道:“这个交代够吗?”
“不够。”姚甲子伸手接过了夏侯古的心脏,摇了摇头再次看向梁耈。
梁耈把已经没了生息的夏侯古遗体放平,伸手阖上了夏侯古那至死都不敢置信的双眼,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姚甲子,轻声问道:“眼?手?腿?”
“道兄未伤我眼,某为何要道兄的眼?手亦没伤到某自然也是不用的,可道兄的腿却一直紧追着姚某不放,让姚某如同丧家之犬东奔西跑狼狈不堪,所以姚某要道兄一条腿不过分吧?”姚甲子俯视着梁耈,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呵,果然是腿吗”梁耈嘲讽似的笑了笑,看向自己盘坐着的一双‘小腿’。
梁耈心里清楚,姚甲子上述的那狗屁不通的理由根本就是在放屁!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断自己一条腿,使自己再无威胁,自己修的是身法,而自己修炼的这身法,着重修炼的就是双腿!砍掉自己一条腿,自己便对姚甲子再无威胁,甚至想跑都跑不了。
“比狠真的是比不过你啊...”说完这一句,梁耈并掌如刀,没有一丝犹豫的齐着膝盖砍下了自己的左小腿。
整个过程梁耈一声没吭,仿佛他砍下的不是自己的腿一样,在小腿离身的一瞬间,梁耈迅速的在自己的大腿上连点了几下,控制住没有大量出血,快速的脱下了外袍,包扎好了伤口。
“如此某与道兄两清了,再无纠葛。”姚甲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梁耈被切下的小腿,淡淡的说道。
...
姚甲子那边发生的事情,当然逃不过言烛的双眼,但他并没有干涉的意思,反而饶有趣味地对着田不死说道:“姚家这一代倒是出了个有趣的小子,不过也太天真了,老夫在你这老太婆干预下是没法阻止他,可他也无法在有老夫的情况下把那心脏拿过来献祭于你这老太婆啊!除了泄愤做的还是无用功。”
“哼,别得意的太早,没见识的泥腿子。”那青紫色长剑中传来田不死祖母老迈的声音,丝毫不弱声势。
“虚张声势。”言烛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手下却再次加大了力度,显然是想尽快解决,免得真有什么变故出现,毕竟他也不能肯定这种古老大族手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密法存在。
青宁也旁观了刚刚姚甲子那边的全程,除了梁耈率先出手解决了夏侯古让她有些意外,其余的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毕竟姚甲子想的跟她此时所思考的从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她当然能理解姚甲子做这些的目的。
姚甲子手中拿着夏侯古的心脏,低头沉思了一番,随后一步步向着言烛等人的方向行去。
“小子,你不会真认为你可以在老夫的眼皮底下把这心脏献祭吧?”言烛对着向着这边走来的姚甲子高声说道。
姚甲子脚下似慢实快,只一句话的功夫便已走到了距离言烛不足一里的距离,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晚辈自然不会如此异想天开,但晚辈却是对田老前辈很有信心,晚辈相信田老前辈自然会有办法的。”
“老身自然是有办法的,你再走近一些。”那青紫色长剑中传来了老迈的女声,声音中满是自信。
姚甲子继续向前走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脚步明明没有任何变化,但速度好似慢了一些。
“小子,你老实在那里站一刻,老夫答应不杀你,你觉得如何?”言烛突然开口说,闻言姚甲子明显脚下缓了一缓,显然是没有想到言烛会突然给了他这样的承诺。
言烛突然的承诺,显然打破了之前的局面,田不死不像言信,现在身躯在言烛的借用下无法出声,他只是依靠宝物借来了自己祖母的力量与念识,自身是可以行动说话的,见此赶忙张口说道:“姚兄不可轻信此言,你要知道言烛不会允许你活着给言信增添威胁的。”
“哦?小子你要想好了,如果你给了这田小子心脏,让他献祭成功把这死老太婆法身招过来,老夫和这老太婆第一件事肯定不是大打出手,而肯定是合力清场!去掉一切不稳定因素,你自己琢磨琢磨。”言烛那火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大笑着说道。
场间的氛围突兀的紧张了起来。
姚甲子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此时他与言烛和田不死之间的距离不足百丈,平时对于他们这种修为的人来说,百丈的距离不过一个跨步,可此时不管是他还是田不死都拿这百丈的距离没有办法。
“姚兄,言烛的承诺根本没有保障!我发誓,我已族姓发誓!我发誓如我之后杀你,除名田家,祖宗不佑!”田不死这话一说出来,姚甲子瞬间便有了决断,他等的也是田不死这个承诺。
毕竟不管怎么说,二者出身相同,自然知道田不死发的誓约是最有保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