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没再继续开口说话,蒋墨也没再着急开口,手术室的门口顿时又陷入到一阵沉寂中。
安静的空气慢慢的在四周无声蔓延着,气氛显得格外的压抑和诡异,让人感觉到周围的氧气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逝干净,只觉得让人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了。
司机也不知道他到底等了多久,久到他一度认为蒋墨大概不会回答他了。
就在他以为蒋墨依旧还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男人冷漠而又沉戾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你去通知他,告诉他现在小沫的情况,至于他自己,我可管不了,他自己爱来不来。”
司机一直打着十二分的精神,一秒就反应过来蒋墨话里的意思,连忙对着蒋墨点了点头,对着蒋墨恭敬的答了句“是,蒋少。”之后,就默默的退到了一边,拿出了电话,拨通了电话。
司机没过两分钟,就已经挂断了电话,又重新折回到了蒋墨的身边,轻声的开了口:“蒋少,夜先生应该随后就会赶过来。”
是吗?他现在还会有心思想要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吗?
他现在还会有闲情逸致,关心她的安危吗?
她今天所遭受到的一切,所承受的一切,不是全都拜他所赐吗?
就跟当年一样,她一直都在为他,承受着生命不可承受的痛。
而他呢?却没有一点心慈手软的毫不留情的,把她推进了万丈深渊,对她的死活不闻不问。
他现在是想要过来确认一下,在他权力之争下的牺牲品,到底是死是活吗?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才是她一直最想要的人,最想得到的梦想,而他又算是什么?
他在她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来见她,她又想要他的权利?
蒋墨想到这里,嘴角蓦地勾起了一抹苦涩而又自嘲的笑容,眼底闪过了一抹落寞而又孤寂的凄凉。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他自己已经外露了太多不该有的情绪。
蒋墨很快就把他这些不该有的情绪和神思,全都强压在他的心底,不再让他表露出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
蒋墨大概站在手术门外等了快要半个小时,却始终都没有等到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反而倒是先等到了夜水寒的到来。
夜水寒迈着沉沉的步子走到了蒋墨的身边,站定后,虽然视线是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紧闭着的大门,不过开口的话却是对着蒋墨说的:“沫沫,怎么样了?”
蒋墨就连看都没有看过夜水寒一眼,视线也从来都没有从手术室的门板上移开过一秒,开口的语气及其讽刺和嘲弄:“怎么?你现在还会关心小沫的安危吗?”
话音稍微顿了顿,又继续说:“我记得是你亲口对我讲的,你说以后小沫和你再无任何瓜葛,你是你,她是她,你说你现在不需要她了,她就自然得要离开。”
“……你放她自由,才是你对她最大的仁慈,怎么现在你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想要残忍一次?还是你觉得你于心有愧,还是想来看看你们权力之下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