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话,就算知道夜水寒不爱听,她也不得不事先提醒夜水寒:“你认为那个女人会这么轻易的就放下了她父母的事吗?”
“……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那个女人比一般的女人要聪明,心思更是谨慎,她很机灵,很懂得审时度势,她不可能会没有发现她父母当年的意外没有任何问题。”
“……她现在在你身边,到底是为了想替她父母报仇,还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你有想过吗?”
“……如果她只是想要替她父母报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骗你,你认为她在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之后,还会选择继续和你在一起吗?”
“……甚至是她也有可能会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卸给你,我担心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利用你,最后她只会伤了你,更或许她会为了她父母要了你的命,把你置于死地,为了一个女人,葬送掉你自己,值得吗?”
夜水寒缓缓的掀起了眼皮,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夜夫人,一字一句的都显得格外慎重和郑重:“你刚刚问我到底有多爱沫沫,我现在可以回答你。”
男人深邃而又漆黑的眸子透着一股决然,开口的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如果沫沫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骗我,那也无所谓,都是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我无怨无悔,没有任何可以抱怨的,唯一值得期盼的只是,希望沫沫能这样骗着我过完这一世,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将来有一天,沫沫真的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她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卸到我身上,那我也无话可说,就算是她想要了我这条命,这也是她应得的,只要她想要,她便拿去好了。”
“……本来没了她,我也没什么想要的,更没什么可期盼的,若是非要在失去她和毁掉我之间选择一个,我们才能够继续走下去,那我倒是宁愿选择毁掉我自己,毕竟只有这样,我至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都不曾失去过她。”
夜水寒话音落定之后,整个办公室里陷入到一团落针可闻的寂静中,久久都没有任何声响在办公室里响起,就连微弱的呼吸声都显得格格不入,格外的突兀和明显。
夜夫人也不知道还该要再说什么,她应该早就知道她这个儿子,对于任何事,都是如此的执着和固执。
一旦是夜水寒认定了的事,是谁也没有办法可以去左右和改变的,更何况是他爱上的人。
除非他自己想要改变,否则没人可以说服他。
若不是真的爱上了,又怎么可能会在当初那般的情况下,还要执意的带着季沫住进了颐园。
甚至就是对他的二叔,也是如此干净利落的手起刀落,没有一丝心慈手软。
夜夫人也不知道她该要说什么,或者说是她还能说什么,又或者她再说什么都是枉然,没再多说一个字,抬脚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了依旧伫立在原地的夜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