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把采花这件事瞒过去,根本就没有注意身后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想都没想的张口就来:“我还在想,你别闹。”
季沫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点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地方,蹙着眉心仔细的想了想。
等等……
刚刚那个声音怎么这么像大猪蹄子的声音。
不对,不是像,而,就是……
随着这个想法在季沫的脑海里落定的时候,季沫顿时感觉到身后一阵冷彻刺骨的寒风朝她袭卷而来,惹得她浑身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就连她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格外的压抑而又沉闷,低沉的气压让季沫感觉就像是有块千斤重的巨石,压在她的心口一般,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不安。
季沫忍住心底的害怕和恐惧,朝着安管家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抱着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期盼着安管家给她的答案,不是她心里所想。
可是安管家在接到季沫朝她递来的眼神之后,下巴微不可见的轻点了点。
季沫顿时如同身置冰窖一般,从头凉到了尾,心底彻底凉成了一片,碎成了冰渣。
然后立刻用最快的速度稳住了心态,艰难的从唇角处挤出了一个笑容,才慢慢悠悠的转过了身,对着站在她面前不到一步距离远的男人,干巴巴的开了口:“你回来了?”
下意识的又反应过来,她怀里还抱着刚刚采回来的鲜花,然后立刻又将她手里捧着的鲜花递到了男人的面前,牵强的找了话,开了口:“噹噹噹,这是我刚刚为你采的花,你喜欢吗?”
在季沫话音落定之后,空气莫名的凝结了一秒,然后才开始缓慢的运转起来。
夜水寒却没有半点要开口的迹象,季沫保持着捧着鲜花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僵硬的维持着那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忐忑不安的等着夜水寒开口。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悄然无息的流走,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季沫不知道她自己到底等了多久,直到她手都已经举酸了,嘴角也僵住了,可夜水寒却依旧没有半点要开口的迹象。
季沫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讪讪的收回了手里捧着的鲜花,低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道了歉:“对不起嘛,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采这些花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些花是你父亲种的,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去碰的,真的对不起,我……”
只是季沫的话都还没说话,一直都没有开口讲过话的夜水寒,却突然冷沉着音调,出声打断了她:“你不用跟我道歉,因为我从来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我根本不会原谅你。”
说完就再看也没看季沫一眼,抬脚直接绕过了她,卷着一身的怒气,大步流星的走回了二楼的书房。
季沫回头看着男人怒气沉沉的背影,又垂眸看了看手里捧着的鲜花,一早上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就连一开始觉得美艳可爱的鲜花,此刻也显得黯然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