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信忍着心底发出的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强忍着哽咽的声音,尽量声线正常的开了口:“好,挂了吧。” 话音停顿了一秒,像是又突然有想到了什么,抢在季沫挂断电话之前,急吼吼的喊了声她的名字:“小沫……” 季沫刚刚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还没来得及挂断,手机听筒就传来陆嘉信略显慌促的声音:“小沫!” 季沫没着急回答陆嘉信,而是先不动声色的转眸看了眼坐在她身边的男人。 男人一贯冷清而又倨傲得面容上,凝结着一层浓烈化不开的阴霾和冷鸷,周身透着一股冷绝的气场,低沉的气压压迫得让人喘不过气。 季沫迅速的收回了视线,紧张得咽了口口水,顶着心底的惧怕和慌乱,又重新将手机举到了耳边,轻声的开了口:“怎么了?嘉信哥,还有什么事吗?” 陆嘉信害怕季沫下一秒就会挂断电话,不敢再有任何犹豫和迟疑,赶紧把心底的猜疑说出了口:“小沫,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有什么苦衷?” 要不然他真的想不通,怎么可能一个人会在一夜之间,改变了这么多。 她明明不是最讨厌夜水寒的吗? 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呢。 然而,季沫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脱口而出:“没有啊,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说?” 季沫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反应,使得陆嘉信根本看不出一丁点的破绽,很轻易的相信了季沫。 陆嘉信嘴角勾着一抹苦涩的笑容,再也没有和季沫继续聊下去的心情,音调空廖的道了别:“没什么,没有就好,我也不打扰你了,等你高考结束,我再替你庆祝吧。” 季沫本来脱口而出想要拒绝陆嘉信为她庆祝的话,轮到嘴边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又突然说不出口,思忖了一秒,改了口:“好,如果到时候我们都有空,让夜水寒请我们吃顿好的,怎么样?” 陆嘉信原本在季沫说前半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好的说辞,在随着季沫话音落定之后,瞬间又凝滞在嘴边,一股浓烈的酸涩掀过了他的身体。 陆嘉信根本等不到他身体里的那股剧烈的疼痛感消失,就慌促的道了别:“好,都随你。” 说完根本就不管季沫还想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嘉信挂断了电话之后,转身走到了落地窗边,眼神空洞的看着街边川流不息的车流。 一颗心却如同沉入了海底,全身上下像是泡在冰凉的海水里,一股刺骨的寒气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渐渐地让他的四肢都失去了知觉,使他动弹不得。 季沫,你怎么可以爱上其他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忘记他们这么多年以来的情谊。 怎么可以忘记他们儿时的承诺,她曾答应过他,她要做他的新娘。 …… 然而,另一边的季沫,她前一秒才挂断了电话,后一秒夜水寒冷彻入骨的声音就在季沫的耳边响起:“你最好清楚你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这是你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机会,不要忘了你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