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老爷慈悲!”
在清风观察对方之际,老道士突然整了整头上的庄子巾和身上的道袍,面色隆重的行礼道。
清风见状顿时一愣,暗道对方这态势似是想要挂单,不能失了礼数的他也连忙整了整衣着回礼道:“慈悲!”
老道士闻言看了看清风的位置,动了几步走到庭院中与清风相对的地方,向上行了三礼曰道:“顶礼观主老爷!”
见到对方的举动,清风已然确定对方的确是想挂单留宿,可清风观归属于子孙庙,一般是不接受十方云水挂单的。
“慈悲一礼!”
清风说着便一躬到底,表示不接受对方的行礼,可老道士坚持再次作了一辑,清风无奈也只好先将对方请进了屋内。
此时观内的香客还有很多,清风给对方倒上一杯清茶告罪一声,便出屋先招待起来上香求平安的众人。
与那些名山大观不同,在清风观上香是可以自带香火的,而清风还在祖师堂外的炉鼎旁备了免费的清香,供那些准备不足的香客取用。
在炉鼎一侧还放置着一个老旧的功德箱,每当有香客将钱掷于其中,清风便敲响堂内的大磬以示还礼。
好一会,观内的香客们才自行散去,而清风则单独留下了那名家中有人生病,并且满脸愁容的男子。
寻问了一番得知,原来是对方五岁大的女儿被确诊为癌症,他之所以来抢头香就是因为听说了这里很灵验。
清风闻言默然,癌这种病症在中医中早有记载,而自古医道不分家,他自然不会不清楚癌症的可怕之处。
出言劝慰了几句,清风谢绝了对方奉上的香火钱,在亲自送其离开后这才返回了观众屋内。
“老修行从何名山宫观到此?”清风为老道士添上茶水后问道。
道家云游的习惯由来已久,就是正一和全真之间也多有来往,早已有了一套自己的章程制度,为了防止有人冒充道家传人,盘问跟脚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况且对方能身怀真正的法器,明显不是寻常山村野道,却只身来到了他这间小小的道观,清风更是要问一问对方的底细了。
“老道从茅山初参至此,却是不曾入宫观修行!”老道士闻言欠身回道。
“老修行仙姓?”
“老道俗姓秦”
“贵派?”
“茅山上清派”
问到这里时清风顿时一愣,茅山上清派的传人么,没想到还不等他去茅山祖庭,对方却是先来找他了。
“贵上下?”
清风又问起了这秦老道的字辈,而当秦老道正色回答后,清风心中不由暗暗一笑。
别看对方已经须发皆白,但按照辈分来算的话,还得称呼自己为师叔祖呢。
可惜的是,两人虽都是茅山上清弟子,但毕竟分属两界,就算清风取出了自己的职碟,对方也不一定会相信。
毕竟清风的年龄实在是太过年轻了一些,除非他的师父活了近百岁还依然在世,并在垂垂老矣时收他为徒,才有可能发生岁小辈大的情况。
而且最重要的是,清风的道阶在此界可没有记录在案,也就是说在道教协会中根本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实为野道一流。
“我清风观属子孙庙,本来是不接挂单的,但既然如今已经进入了新世纪,以往的规矩变通一下也无不可!”
“不过秦道长你应该知道,凡挂单同参者必须背背早晚功课,以检验是否熟悉,还请背上一背吧?”
清风说着对秦老道笑了笑,这项规矩是为了检验挂单者道家弟子身份是否属实,正好他可以用来试探一下对方。
“老道一路慌速,经典恐有些生疏垫记,还请观主老爷慈悲多提点”
话虽然说的谦恭有礼,但秦老道的心中可不这样认为,以他看来面前的这个年轻观主,在道家玄学方面根本就难不住他。
“那贫道便发问了”
清风闻言点了下头,而后便抽查起秦老道的早晚功课来,并在其中掺杂了一些私货以探查对方的深浅。
可是在一番抽查后,清风不禁皱起了眉头,对方虽然在道经方面有深厚的积累,但对于真正的修炼之法却是一窍不通。
“难道此界的道统已经断绝了不成?”
清风在心中疑道,以对方能随身携带真正的法器来看,其所处的地位应该不低,可是体内竟然一丝法力也无,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既然老修行道学深厚,那便在观中住下吧,我和你去收拾屋子”
清风面上淡然一笑,当即起身将对方引向了另一间常年用来存放杂物的偏堂,因为有他日日打理,这里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住人。
“老修行初到此处,常住的规矩秩序需要知道,夜眠不语,斋食不言,出入勿使声动,起居且宜沉静,上街需请假,行动要谨慎,言谈勿高声”
整理出房间,清风给秦老道找了一床干净的被子铺好,而后想了想向其交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