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致远你在哪?” 就在黄皮子和灯笼对峙的时候,黄山慌乱的脚步声一点点的向我们这边靠近。我本想大声提醒他,让他别过来,可是无论我把嘴张的多大,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小子算你命大,今晚看在某些人的面子上,本大仙就先饶了你的小命。” 听到黄山越来越近的脚步,黄皮子不甘的对我嚎叫一声,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里。 黄皮子一走,那盏散发着幽光的白灯笼一下像泄了气一样,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不知道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感觉灯笼掉在地上之后,它发出的光都明亮了许多。而且身边流过的风都没有刚才那样刺骨了。 “你小子撒个尿,咋tm还坐地上了?” 我不确定黄山到底看没看到刚才跟灯笼对峙的黄大仙,借着地上灯笼发出的微弱灯光,黄山一把将我捞起来,但是无论怎样我的两条腿就是用不上力气,怎么都站不住,就好像骨头被抽走的烂泥一样,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wc致远你这是咋了,怎么身上跟水洗的一样?” 经他一说我才发现我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想想都后怕刚才如果没有那个灯笼,真不知道我是否还能站着,不,不对,确切的说是靠着喘气。 “山……子……这地方……太邪乎了,刚才……刚才……” “喵~” “啊~啊~” 还没等我跟黄山说出我的经历,就被突然出现的猫叫吓的一下跳起来。二话不说拉着黄山就跑出了烂尾楼,这该死的地方,以后打死我我都不来。 “穿上点,别感冒了。” 黄山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我披在身上,扶着我一点一点的往前挪。虽然我没有告诉他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看到我的样子,想必他也有所猜测。我们这地方的人对于神神鬼鬼的事情早就灌满了耳朵。 一路上的气氛有些沉重,我根本就是硬挨到了黄山所说的高人家。 对于面前坐的“高人”我当真是充满了疑惑,如果实在不是没办法,我绝对不会找这样一个“高人”给我妈看病。 七八十岁的一个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大烟袋,看到我们进来也不吱声,吧嗒吧嗒的抽自己的烟,十多平的小房间满满的烟气,就跟电视剧里神仙出场时的云雾一样,一动不动的在房间里飘着。 “五姥,这是我朋友,他妈病了,你给瞅瞅。” 老太太抽完一袋烟,没好气的翻了黄山一眼。这才不情愿的挪到炕边,随手在炕琴(老年间的一种放在炕上的柜子)里掏出一把香,颤巍巍的走到北墙上的一块大红布前面,小心的点燃手里的香,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炉碗里。 “大仙我妈这病您看能治吗?” 我从兜里掏出来两张一百元的钞票,放在香炉旁边。我知道这是出马仙的规矩,想要请仙家办事必须先放押堂子钱。 老太太看我放了押堂子钱,有些意外的扫了我一下。不过也没说话就是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眼睛时刻不离香炉里插的香。 “你妈这事我们堂口不能管,也不敢管,钱你拿走。” 要说这邪乎事还真是让我一晚上都碰上了。香炉里的香还没烧到一半,站在红纸前面的老太太就不住的开始打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我真害怕她收不住一下把下巴弄掉了。 打了二三十个哈欠,老太太利落的一个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到炕上,丝毫没有刚才的老态龙钟,熟练的拿起刚才的烟袋,大口地抽起来,那表情好像几辈子没抽过烟的大烟鬼,终于得到了满足。 更加瘆人的是,tmd刚刚说话的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除了国骂我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语言能表达我的心情。 “大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在帮想想办法。” 黄山对于五姥能发出男人的声音竟然一点都不奇怪,不但不奇怪而且还恭敬的转身给炕上的“五姥”倒了一杯白酒。 “我说了,这事我管不了,更不敢管,哪来的回哪去,而且明天你也别折腾了,去市里也没用,就在家好好陪你妈吧。” “五姥”言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黄山。 “小家伙,你的那点伎俩就不用使了……” 接下来“五姥”竟然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句什么。奇怪的是我身边的黄山竟然也用那种奇怪的音调,跟“五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他们说的是一种语言,当然这种语言我完全听不懂,这件事过去以后我才知道他们说的话叫“宇宙语”,是仙家通用的一种语言,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在跟黄山的谈话过程中“五姥”先是生气,随后震惊,然后变为了沉默。最后才极度不满的在堂子里拿出一大一小两张黄符递给我。 “小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劝你三思而行。” “五姥”拍了拍我,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接着猛灌了一杯白酒,往后一倒就没有了任何动作。吓得我以为老太太经不住折腾一下子过去了。幸好没过多久,她自己从炕上慢慢的爬起来,有些同情的看看我。 “小子回家找人在你家后山挖一个长方形的坑,坑深四尺,明天黄昏的时候和你妈分别将这两张符贴在胸口,然后你就会昏迷,昏死期间让你爸找一朱红棺材把你埋进去,头上脚下分别点一盏灯,抓两把米撒在坟头,24小时之后在让你爸把你挖出来,到时候你们就母子平安了。” 交代了符的用法,五姥就把我们从她家推了出去。并且一再告诫我们这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