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真有天意?
她低下头,泪水便不听控制地流了出来。
“傻丫头,你哭什么?”他笑了下,抬手为她擦眼泪。
她只是摇头,扑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
他咳嗽了几声,她赶忙松开他,问:“你怎么了?”
“晚上喝多了,不太舒服。”他说。
她心疼地看着他,从来都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便问他:“我怎么做才能让你舒服一点?”
他看着她,笑了下,说:“只要这样抱着你,什么都会好,楠楠!”
她却不安心,摸摸他的额头,还是从他的怀里离开,去浴室找了条毛巾,用水浸湿了,拧干后拿来给他擦着额头、脸庞,还有双手。
“把衣服脱了睡吧,舒服一点。”她说。
他现在变的很乖,听她的话,坐起身脱掉衣服,只穿着贴身的。
顾小楠把衣服收拾好,把毛巾重新浸湿,回来给他擦着脸庞和手脚,帮他散热。
“楠楠,给我倒杯水。”他说。
她赶忙又出去给他倒水。
水应该在一楼吧,别处有没有,她也不知道。
“我要喝茶。”见她端了一杯白开水进来,他不高兴地说。
“喝茶就睡不着了。”她坚持道。
他看了她一眼,只好接过杯子喝掉了。
这一晚,他睡得不舒服,翻来覆去。她没有办法,只得上床躺在他身边抱住他,让他可以安静一点。
不知道是酒劲过了,还是她的怀抱让他觉得安心,等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他终于入睡了。
今天对于顾小楠来说,过的很不容易。她的心情大起大伏,在决定听从严辉的劝告离开姜毓仁之后,却接到了他的电话,然后就发现他如此难受。看着他这么不舒服,她的心里才是更难过。
想要照顾他,这个念头,从晚上开始就牢牢地扎进了她的心田。
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她的心头千万个念头起伏着、挣扎着。
她知道,自己是离不开他的,不管怎么劝说自己都做不到,可是,想起严辉的话,她又不能心安。聂瑾的父亲是省委书记,聂瑾和姜毓仁的婚事是双方家庭撮合的,他们两个人,不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最最般配的。严辉说聂瑾对姜毓仁不关心,她也似乎可以感觉到。过去,她一直认为是聂瑾工作忙碌的缘故,现在,现在也是这么想。可这么一想,一个问题便出来了,他为什么和聂瑾分手?是因为聂瑾忽视他?如果说是这个原因的话,听严辉的描述,聂瑾不是第一天这么对姜毓仁,为什么姜毓仁直到今天才和聂瑾分手?
顾小楠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想不通。
放过这个问题不去想,那么姜毓仁对她是什么想法?他爱她吗?
他给她送花,带她一起出去玩,可是,他从来都不跟她谈自己,不对她解释任何事,包括他和聂瑾分手,包括聂瑾的身份。
她想要和他在一起,现在即便是严辉出来劝她离开,她也不听。她可以不计较一切,可以不在乎明天,只是,她不知道姜毓仁可以保持这种单身状态会有多久,也许,在不久之后,他的家人会给他介绍新的女朋友,又或许会让他和聂瑾复合。而她——等他的身边再度有了别人,有了正式的伴侣,她还能接受这样的地下恋情吗?
他在她的身边舒服地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可是只过了不到半分钟,又转了过来,胳膊搭在她的身上,一副很惬意的模样。
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线,她清晰地看到了他嘴角漾起的笑意,她的心,轻轻地颤抖着。
地下情就地下情,顾小楠,你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爱上他的时候,你何曾想过会和他走到这一步?何曾想过自己的感情会得到他的回应?现在这样了,不是老天爷对你格外开恩吗?
接受吧,只要可以在他身边,看着他笑,和他说说话,在他需要的时候照顾他,这就足够了。
她伸手抱住他,闭上眼。
幸福,险些就从她的指间溜走了。
这世上,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不是吗?特别是自己的幸福。
甜蜜的感觉,一点点从她的心底渗出来,包裹着她。
可是,突然间,聂瑾的脸浮上她的心头,那张高傲的脸。
糟了,万一被聂瑾发现了怎么办?严辉不是说聂瑾爸爸为了姜毓仁分手的事还找过姜毓仁的麻烦吗?万一让他们知道姜毓仁和她在一起,会不会,会不会害死姜毓仁啊?
刚刚生出的甜蜜和幸福,瞬间被恐惧替代,她不自觉地松开他。
之后的时间,那些酒后的痛苦全都远离了姜毓仁,他美美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如果不是一个电话,估计就睡到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