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立健没有想到,他会沉浸在文艺青年的矫情里面无法自拔。
他早已不再把这本书当作一本童话故事在看,而是以另外一种返璞归真的心态陷入了这本书所营造的精神乐园里面,徜徉其中感悟着交往的真谛以及爱与责任。
就比如小王子遇到狐狸的那一段,当狐狸说出关于“驯服”的那一段话的时候,王立健感受到了人与人建立关系的本质在于付出真心和情感,在享受“驯养”关系带来的美妙感觉的同时,产生了一种牵系彼此心灵的责任感。
当然了,虽然这本书的语言风格跟庄言以前的作品有些不同,但是王立健还是看到了庄言的影子。
一般的童话故事,或者说绝大多数的选择的都是全知叙述,叙述者处在故事之外。
但是这本不同,故事的叙述者“我”既是叙述者,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
要说起来,庄言并没有一个作品是这种叙述模式,但是王立健不会忘记前段时间庄言在他家说的那一段话。
当时就在这个书房,庄言提到了梅里美式的双层叙述结构,他还说之前他就考虑过在里面使用这种手法。
当然了,庄言之前并没有提到梅里美叙述方式,而是梁启超他们自己说起的。
王立健轻叹了口气,“唉,这个子言藏得倒是挺严实,当时说到这种写作手法的时候,他竟然没有说到自己的新书。”
不得不感慨,庄言对于这种双层叙述结构运用得确实无可挑剔。
其中,两个“我”,一个是“叙述自我”另一个是“经验自我”,这两个“我”的交替使用极大地增强悬念的产生。用两个不同的视角体现出不同的认知程度。
这种悬念的设置,在于叙述者总是先用叙述自我的视角揭示出他知道的一切,但又不告诉读者,引着读者继续往下看。
“经验老道,手法娴熟。”王立健又赞叹了一句,说实话,通过这段时间,他对庄言的印象又有了改变。
庄言再也不是那个平实朴质的故事叙述者了,而是变成了一个经验老道的文学技巧大师。
他最近的两本书,一本还有这本都完美体现了庄言在文学技巧方面的造诣,这两本书完全可以作为写作技巧课的例本给学生讲解。
赞叹的同时,王立健又有些遗憾,这么好的一本书,为什么要放在童话庄园上面发布呢,完全可以用他庄言自己的名义发布嘛。
想到这里,王立健又想到庄言的另外一本新书,那本书他在前两天就已经看过了,对于那本书他同样只有感叹……
吱呀!
王立健还没来得及回想,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妻子胡青莲穿着睡衣推门进来了。
看到王立健披着衣服坐在书桌前,胡青莲揉着惺忪的眼睛说道:“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书房里面,有什么工作非要熬夜忙?”
王立健这才看了看桌上的时钟,发现已经快到两点了,他说道:“我看点东西,不小心就看得这么晚了,你怎么起来了?”
“我上个厕所,看到你书房门开着就进来看看。要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就先放放吧,这么熬夜你明天还怎么工作,你也不是小年轻了。”胡青莲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睡。”面对妻子的念道,王立健只能举双手投降。
看了看电脑桌面上还有一份没有点开的文档,王立健叹了口气,看过成人版之后,倒也引起了他对儿童版的兴趣,不过妻子说的也对,时间确实不早了,要看也只能明天起来再看。
……
庄言在签售会结束之后就定了机票回到了金陵,姚谦没有跟他一起走,而是留在了燕京这边跟文艺界出版社方面洽谈出版的事情。
姚谦最近非常忙,作为庄言的助理兼经纪人,所面临的工作可以说是一般作家的助理的好几倍。
不仅仅是因为庄言作品多,而且庄言自己就是个甩手掌柜,根本什么事情都不想管,大事小事全部交给姚谦去做。
当然了,姚谦忙得不可开交,庄言也是看在眼里,所以就跟他说,让他也找个助理,帮他分担一下,一些比较简单的事情就可以交给助理去做。
一开始姚谦是拒绝了,觉得没有必要多花这一份钱,他还说哪有助理需要助理的,听起来像是开玩笑。
可是后来随着事情越来越多的时候,姚谦确实有些扛不住了,等到后来庄言再次提到请助理的事情的时候,他也松了口。
这事本来就是庄言自己做得不地道,姚谦作为作家经纪人,只拿固定工资就不说了,他还要做一般生活助理要做的事情,要不是他是庄言的粉丝,估计都该有怨言了。
让姚谦请个助理,是为了减轻他的压力,也是为了让他能从琐事中抽出身来,因为以后庄言以后还要交给他一个大任务。
姚谦本来就是做报社的,在这一块有经验有人脉,而庄言最近想要自己做一个类似于报社的机构。
做报社当然不是庄言的目的,想做出这样一个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