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纾灵闻言脑子里霎时间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唇,仰起头来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冷着一张俊脸的男人,满腹的言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 帝枭爵见她张开了嘴却不说话,内心忽然从忐忑化为了无尽的悲凉,他缓缓的勾起了薄唇,似乎是在笑但似乎又不是,清冷的凤眸微微挑起,带着碎了一地的“星光”。 半响后,帝枭爵利落的转身,迈开步子便往外走,只留给了北纾灵一个充满了孤寂的背影。 北纾灵开口想要挽留他,但到了嘴边的话却好像卡住了一样什么都吐不出来,随即那些话又像倒豆子一样尽数的倒回了她的胃里,从她的胃开始往上钻,一句一句的从那里开始直直的往心口处裂开。 疼啊…… 生疼生疼的…… 疼的钻心饶肺,疼得深入骨髓。 自从帝枭爵刚刚这么一走,房间里的主灯投射下来的灯光便直直的落在了北纾灵的眼睛里,这种特制灯炮的灯光明亮却柔和不伤眼,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灯光在她看来亮堂堂的好生刺眼。 北纾灵更不知道帝枭爵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她。 是因为不相信她怀疑她跟别的男人有一腿还是因为她一个女孩子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或者又有什么其它的原因? 北纾灵细细的回想着,脑子里几乎是乱成了一锅粥。 其实当今天晚上得知她忽然被警察逮捕的真正原因时她就已经很生气了,到了后来见到帝枭爵的时候,心里面的怒火又因为他满眼的关怀,言语中的担忧和从中透露出来的一丝丝脆弱而熄灭了。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想,究竟是什么会让刚开始见面时那个强大霸道拽得不可一世名声赫赫的帝少变成现在这幅面对感情如此没有安全感的帝枭爵。 北纾灵懊恼的将膝盖合拢弯曲伸出双臂与膝盖抱在了一起,脑袋靠在膝盖上面静静的思索着,三千青丝披散在她脑后在这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朦胧,带上了一层悲伤的色彩。 她决定把一切都想通再去找帝枭爵解释,她想,如果她现在就去找他解释的话,搞不好解释不清楚反而弄巧成拙。 唉…… 说来也怪她…… 如果她今天晚上没有帮欧阳凯引走那些雇佣军的话又或者说她没有贪图欧阳凯的令牌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北纾灵到现在还天真的以为,如果今天晚上自己能够在十一点前回到帝氏庄园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不用穿欧阳凯的夜行衣,不会晚回到这里,更不会让帝枭爵怀疑她出轨。 北纾灵心里面乱成了麻,在大陆这五年以来她从来没有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和决定,但这一次,她是真的后悔了。 然而,北纾灵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就像嫦娥应悔偷灵药一样永远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而这些事情也不是因为她晚回来了一次,穿了男式的衣服才发生的。 那是平常一朝一夕,一点一点的累积在两人的感情中长出的刺。。 这刺啊,日久了也就更难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