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阉党’,这‘阉党’的身份,看来是要伴随在下一生了。”
姬庆文穿越到明朝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见过不少“假道学”将所谓道统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又何况是李岩这个“真君子”了。
于是姬庆文赶紧安慰两句,说道:“孔老夫子也说过这一句话,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住了,好像是说被威胁时候发的誓,都可以不作数,又更何况是这张纸条了?”..
李岩嘴角一扬,说道:“这句话叫做‘要盟也,神不听’。不过孔圣人有这样的觉悟境界,在下却未必能有。我主意已定,这次会试随意写上几句狗屁不通的话,让阉党余孽也不好意思录取在下。然后再返回家乡,从此隐居起来,这样既不会附逆作恶、又保全了我李家门厅、还能在家父面前过关……”
姬庆文却不无感慨地说道:“李兄,在下一路与你同行,知道你是个品行端厚、才识过人的人才,眼下朝廷正在用人之际,你这样明哲保身,似乎有些可惜了。”
李岩道:“姬兄过奖了。在下愚钝,想来想去,眼下也只有这样一条三全其美的法子了。”
姬庆文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一阵,也确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只能安慰道:“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的新皇帝年纪虽轻,却能够快刀斩乱麻,先将魏忠贤绳之以法。可见皇上乃是英睿之君,身边应该也少不了得力的谋士。李兄只要能够凭借真才实学博取功名,皇上未必就会追究令尊的阉党身份。”
李岩听了这话,眉头阴云稍展,随即又紧锁起来,叹息道:“也就只能先这样了。这地方不吉利,天一亮,我们便出发好了。”
这几句话,姬庆文还是同意的,便对沉默许久的杏儿说道:“杏儿你都听见了吧?今晚我不睡了,你这就收拾起行李,我路上在马车里补觉。”
杏儿自无话说,揉了揉摇摇欲坠的眼皮,将屋子里铺开来的行李重新收拾起来。
而姬庆文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今晚不睡了,可毕竟一晚上没有休息,同李岩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不久之后两人就慢慢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