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草上飞是谁都不知道?“老伯望了望身旁的这位黑大个:”你大概是外乡来的吧?“ 黑大个点了点头:“我是来走亲戚的。“ “哦,怪不得呢,这个草上飞名叫梁一龙,是这儿方圆百里有名的山贼,不过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以前只听说这个草上飞专门劫富济贫,跟那些个地主老财过不去,没想到现在居然也开始打鬼子了,这个草上飞还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老伯对这个草上飞甚是推崇。 “哦?看来这个草上飞还真不简单。“黑大个连连点头。 “我听说这个草上飞很是了得,这次一晚上杀了五个日本兵。”老伯张开一只手,给黑大个讲述他所了解的一些关于草上飞的情况。 “这么厉害,还真像是七侠五义里的侠士,可这些日本兵也都是荷枪实弹的,这个草上飞居然能一下子干掉五个日本兵?真的有些不可思议。”黑大个觉得这个草上飞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草上飞武功高强,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黑大个身边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也插进来参加两人的谈话。 “可就算是慈安寺的觉慧大师,一个人对付五个日本兵,恐怕也顾头不顾尾吧?”一位文绉绉的戴眼镜的先生插了一句:“而且我觉得这次这个草上飞行事风格跟以往不同,以前草上飞都是跟他手下的弟兄们一块儿干,事先踩点,随后埋伏,然后打劫,最后迅速撤离。但不知为何这次却变成了孤身一人痛杀鬼子?” “你对草上飞的行事风格还真是了如指掌,佩服,佩服。”毛头小伙对身边的这位文绉绉的先生投来钦佩的目光。 “哪里哪里,道听途说而已。”那位戴眼镜的先生谦虚地笑了笑:而且我还听说草上飞跟他的手下每次都是只劫财,不夺命。不知为何这次破了这规矩。这次他是只夺命,不劫财。” “这还不明摆着吗,这次草上飞要对付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日本小鬼子,不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对那些个小鬼子还客气个啥,直接咔擦了事,我是没有草上飞那样的本事,要是我也像草上飞一样,武艺超群,我也恨不得杀几个鬼子,解解我的心头之恨。”毛头小伙眼里流露出对日本鬼子的切齿仇恨:“哎,先生以前没见过,也是来投亲靠友的?” “做点小买卖,路过宝地,不想正好遇到这事,所以也就被赶了过来。”戴眼镜的先生朝小伙子点点头。 “怪不得先生见多识广,原来一直走南闯北做生意呢!”老伯朝戴眼镜的先生笑了笑。 “唉,小本买卖而已。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整天提心吊胆,怕被抢,被查没,还怕炮弹一个不长眼,血本无归不算,命丧黄泉也未可知啊!”戴眼镜的先生唉声叹气。 “是啊,这年头,能全须全尾得个善终也不容易啊!”老伯也感慨万千。 “哎,既然草上飞这么厉害,那他这次怎么会落到日本人手里的呢?”黑大个眨巴着眼睛望了望周围的几个爷们。 “唉,还不是因为寡不敌众?”老伯叹了口气:“这草上飞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他能一个顶十个,一个顶二十个?日本兵人多势众,草上飞是孤掌难鸣,孤立无援呐。” “不过我听说这个草上飞是有帮手的。”毛头小伙故作神秘地说道。 “他有帮手?”黑大个眼里有些疑惑:“不是说他孤身一人吗?” “我说的这个帮手可不是人。”毛头小伙朝四周望了望,悄悄地说道:“是几条毒蛇。” “草上飞用毒蛇杀人?”黑大个惊讶地吸了口气。 “具体的他亲手杀了几个,毒蛇咬死几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除了这五个日本兵一命呜呼以外,还有好几个日本兵现在还在县医院躺着呢,这些天正到处找血清解毒呢。我这个消息可是千真万确,我姐就在县医院当护士,她亲口告诉我的。”毛头小伙得意洋洋地告诉黑大个。 “哎,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三年前我们这儿的日本兵营里不是也发生过毒蛇咬死三个日本兵的事件吗,那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啊?”老伯忽然问道。 “哎,老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日本人还杀了我们村里六个年轻人,不过,这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有听说抓住什么凶手,日本人后来认定是附近蛇山上的毒蛇自己钻进兵营的。”毛头小伙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难道那次不是巧合?也是有人有意为之?“ 秦守仁站在人群中,听见周围的人私底下的窃窃私语,不禁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这个草上飞就是他三年未见的胞弟秦守义吗? “孩子他爹,你说他们说的这个草上飞会不会就是二弟啊?”月茹也听到了身边人的谈话,心里一阵发紧,轻声地问身边的秦守仁。 “不会的,守义怎么可能落草为寇呢,你没见告示上写的吗,那个草上飞叫梁一龙,是青峰岭的大当家。”秦守仁不愿相信这草上飞就是自己的胞弟,他不断安慰自己,安慰月茹:“再说了,这天底下会玩蛇的多了去了,哪能这么巧,就是守义了呢。” 尽管秦守仁心里不停地在打鼓,但他还是强作镇静,心里默默祈祷,今天要处决的这个草上飞决不会是他那个爱惹祸的二弟秦守义。 校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站在大太阳底下,热的口干舌燥,而毒日头把人们晒得汗流浃背,有好几个体弱的都扛不住了,纷纷中暑倒地,人群也开始烦躁不安起来,开始小声嘀咕骂娘。 冯德贵躲在高台的一侧,扇着扇子,他见下面有些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