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道:“那最后太宗皇帝得到传国玉玺了吗?” 马无迹哼了一声,道:“自灭了突厥之后,唐太宗便号称得了传国玉玺,但依我看来,决然没有。” 陆和四哈哈一笑,道:“马老大说没有,那定然是没有的了。” 徐行已明其意,也笑道:“马兄想必早已帮皇帝验过真伪了。” 马无迹面露神奇神色,笑而不答。 林泉道:“那现在,必是真正的传国玉玺出现了。” 徐行摇头道:“其实这个玉玺无论真假,已然掀起了江湖和朝堂的一场腥风血雨。” 陆和四道:“一点不错,震东镖局已因镖局灭门,节度使已被江湖群豪征讨,只怕以后江湖再无宁日。” 徐行道:“这些江湖中人嘴上虽说是为震东镖局报仇,只怕也是暗生了抢夺玉玺的心。” 马无迹道:“这个自然,不然你以为这些人真的会为震东镖局报仇?他们当真和震东镖局有多大交情么,还不都是另有所图。” 他忽的正色道:“我兄弟二人与你们虽是初识,但我相信老四看人总不会错,我不管你们是何来历……”陆和四打断他道:“这些无需多言,我心中有数。” 陆和四忽然盯住马无迹,他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扭动几下,道:“你想干什么?” 陆和四厉声道:“你莫非也是为了夺得玉玺?” 马无迹听他话语出口,一下跳了起来,破口道:“我便就是为了玉玺那又怎地?!我本来就是个大盗,你当人们还把我看做谦谦君子么?”待稍微平静一点,又道:“但我却更爱看热闹,便是给我个玉玺,我也不想当皇帝,累都累死个人。” 陆和四知其本性,放声大笑。 徐行面色阴郁,道:“不管玉玺真假,为什么偏偏要送到震东镖局呢?” 他们一同摇头。 “震东镖局灭门若非节度使府所为,又为何会恰巧出现在镖局呢?” 他们又是一同摇头。 马无迹摇头晃脑道:“这其中的关系,硬想定是想不通的,我倒有一个办法。” 徐行、陆和四一同道:“什么办法?”林泉似又心事,对此倒是漠不关心。 马无迹一字一顿,道:“夜晚去探上一探。” 陆和四听罢哈哈大笑,道:“这可真是遂了你马老大的手段,又要天马行空去了。” 马无迹咧嘴一笑,“是不是只此良策?” 陆和四笑容乍收,正色道:“狗屁良策。” “怎么?这法子不好?” “大大的不好,你可知节度使府有多少守卫?又知现如今请了多少武林高手?” “嘿嘿,多大的阵仗我马老大没见过,区区节度使府不在话下。” 陆和四厉声道:“你便是去过皇宫,那也是全无防备的时候,现下的节度使府剑拔弩张,处处防备,你如何去得?” 马无迹也一把跳起,高声道:“你不去便了,切莫阻碍我,我总得要去上一去!” 陆和四只是不许,想邀徐行一同劝他一劝,向徐行道:“徐兄弟你说呢?” 徐行道:“好,我和你一起去。”他万料不到徐行突出此言,惊讶不已。 忙向徐行道:“徐兄弟,你……” 徐行却道:“陆四哥,我和马大哥一起去。” 马无迹喜道:“果然没看错你!果然是好兄弟!是真豪杰!是大英雄!”他听徐行赞同自己不免想将天下所有溢美之词给他称赞个遍,陆和四却忧道:“徐兄弟的武功我是放心的,但冒此大险……毕竟……毕竟咱们这个盟主只是个名头而已,却是犯不上的。” 徐行道:“陆四哥且放心,我自有打算。”他伸手入怀,也摸到怀中一封书信,夹着体温,却显得热气腾腾。 陆和四无奈道:“好吧,你二人既已决定,我也不再阻拦,我和你们一同去了便是。” 马无迹却叫道:“别,千万别,陆老四你武功我是比不过你,但说到轻功,你势必拖了我的后腿。”他心中却道,你是万万去不得的,若到时候处处管约着我,必定大大扫了我的兴致,那就极是不妥了。 陆和四长叹一声,独自回房去了,马无迹和徐行约定时间也自顾走了。 徐行走出屋子,见这庭院虽属红枫山庄别院,建的倒也雅致。院落依山而建,汩汩溪流从山上流下,正汇在院中池塘里,塘内本有许多荷花,值此时节,荷花早已全都败了,只剩下残叶断茎覆盖水面,歪歪斜斜、已近发黑。这些日子在此居住,竟从未留心观看这番景象,倒不如今日心情虽是忐忑,却又显得悠远宁静。 他顺着木桥踱步到池中凉亭,看着这一池的破败不禁心生感慨,想来盛夏时节,莲叶接天、荷花映日,在此观景赏玩的必不在少数,现如今却只有自己一人在此观景,这也像极了人生,正如师父所说,人得意时身边总有无数簇拥熙熙攘攘,落魄时却变得一个都找不见了。忽又想起怀中这封书信,临下山前听师父言道,燕国公张允伸侠义为民、忠义为国,只将此封书信无比亲手交与张公。但现如今看来,燕国公为了传国玉玺屠杀震东镖局满门,又私吞玉玺无疑怀有不臣之心,师父这“侠义为民、忠义为国”的评价不知可还真切?也幸亏自己误打误撞到了群豪之间,否则燕国公张允伸这等勾当,自己又如何得知。 想到此处不免发出一声长叹,忽听一人喊道:“你怎么在叹气?” 他猛地回过身来,看见林泉正在木桥那边呆呆望着他。想是刚才太过出神,竟连附近来了个人都没能察觉,若来者是个大对头岂不白白遭人暗算。 徐行回过身来,冲林泉勉力一笑,道:“玉姑娘也这么好雅兴,来赏这残荷?” 林泉知他故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