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师傅眯眼看了看这几人,三男一女,料来自不会错,冲他们道:“听说‘风尘四怪’行踪不定,常人极难得见真面目,今天糟老头子见齐了,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该倒霉……嘿嘿……”他不似骆麟那般嘴上留情,直呼他们为“四怪”。 马无迹故作惊讶道:“哎呦,这下倒好,如此就算认了我这个盟主了?”又转头冲任师傅道:“我们就算是什么四侠四怪的,又能怎地?” 任师傅露出一口黄牙,怪笑着道:“我也不管你们谁是盟主,也不管你们是四侠还是四怪,我就是想明镜儿地跟大伙说说这事。” 马无迹却冲他摆摆手,让其稍待片刻,自己却冲骆麟、众江湖人士道:“这么说,推举我们四个当盟主,大家是认可了的?” 群豪中有人自知无论如何也当不成盟主,这盟主让给谁做倒是无什么大碍,有人或觉自己尚有一争,自然对被他平白无故做了盟主心怀不满,当下口中既不否认也不肯定,但骆麟已然说出此话,又赶在这样关节上,谁还有空去和他们争执,反倒一时间鸦雀无声。 马无迹朝陆和四挥挥手,把陆和四、徐行、林泉他们三个喊到身旁,四人依次站定,他冲任师傅道:“我们哥儿四个今儿就做了这盟主了。你只管说说,我们听听。” 却听任师傅道:“我这糟老头子虽然老眼昏花,但各位所到幽州为何也是心里有数,对此我也了解了个来龙去脉,话不多说,我只觉此事蹊跷,望诸位三思。” 群豪中一人终忍不住,大叫道:“你是张孝诚的师父,自然向着徒弟说话。” 有一人发声,接着人们纷纷叫喊开来,再无人听他说些什么。 张孝诚身后一人贴到张孝诚身边,耳语几句,张孝诚点点头,高声道:“既然如此,我便亲自和大家说道说道。”他声音用内力送出,缓缓流入众人耳中。 群豪顿时都不再言语,都转而望着他看他能说些什么。张孝诚道:“既然大家此次前来为的是震东镖局的事,我就先跟大伙儿说说震东镖局。范二哥,你给大伙儿大家说说,你在震东镖局都看到了谁。” 刚才冲张孝诚耳语的汉子迈上几步,大声道:“我们奉命调查震东镖局一案,却在镖局附近看见了在场的几位朋友。” 此言一出,人群一阵骚动。 一人高喊一声:“你们是奉命去的震东镖局?”又是于冠英,他自来有一说一、不遮不掩,言语中不容人,无论对一气万剑门还是其他对手皆是如此。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倒不是这个问题难回答,只是这句话太过含糊,如何回答都易惹人误解。 张孝诚身后站的季一甲也是“幽燕八俊”之一,祖父本为张允伸手下将军,他自幼聪颖,能说会道,深得张允伸喜爱。他帮范二哥解释道:“范二哥所说是奉命去查案,旁人切莫误导了大家。” 范二哥抹把额头汗珠,忙道:“正是,正是。我们是去查案子了,戚国斌戚大哥一路向东,蔡奎蔡老弟一路向南,鲁栋老弟向北,我带人留守平州。” 林泉一听戚国斌名字,不由身子一震,一把抓住徐行的左臂,显是十分激动,又慌忙伸手入怀,一摸东西还在,便要上前。徐行一把将其拉住,伸出右手覆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范二哥接着道:“后来蔡奎老弟和鲁栋老弟原路返回,戚大哥却不见踪迹,于是我先行回府复命,留他二人在平州寻找等候。”林泉差点叫出声来,心中暗道,戚国斌已被人害死了,你却哪里寻得到他?既然他和戚国斌相熟,不如把戚国斌托付的东西交给了他? 又听他接着道:“巧的是,我在平州时,便遇见过这二人偷偷前去震东镖局!”说着刷的指向徐行和林泉,徐行暗道不好,原来先前在震东镖局遇上的人正是他们。 徐行心道,与这林泉相遇便在平州,当时见她被人追赶,自己挺身而出将其救下,二人结伴一同来到幽州,她不会武功决计不假,若说她与震东镖局是否有所关联,自己一时竟也拿捏不定了。 任师傅故意道:“老范,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切莫不能乱说。” 范二哥满脸肯定,道:“当时这个女子作一出家人打扮,但他腕上所戴念珠,却是绝无二致,”又指着徐行道:“当时你见她不也正是那副模样?” 徐行一时无言。林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腕,念珠确实尚在,这本是自己寻找天水道长的信物,自然十分看重,戴在了最显眼地方。 群豪目光也跟着望向她手腕,方知范二哥所言果然不虚。 林泉又惊又怕,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呆呆立在原地。马无迹却淡淡道:“所持之物相似,稀松平常。你若喜欢,我给你寻来十个八个也非难事。”他话虽如此,心中不免揣测此事究竟为何,好在他天性胆大,丝毫无惧。 张孝诚笑道:“口气倒是不小,但此只为其一,据称托镖之人也是一男一女,年龄体貌与这二位倒是相仿。” 徐行深觉被冤枉,刚想开口解释,却被马无迹拦住,只见他嘿嘿笑道:“我看你和他年龄体貌也相仿的很呢,是不是你再找了一个女子,一起去托的镖?” 田占侯显得颇不耐烦,脱口道:“你倒是牙尖嘴利,那你说说,在燕翔楼问话江湖通时,江湖通被暗器射杀,行凶者亦是一男一女,而在场者又是他们二人,当时说的什么,你们可还记得?” 徐行再忍不住,终道:“当时明明是戏言,又如何做得数?江湖通被杀你们在场,我又怎能下得了手?” 马无迹双手拍掌,大笑道:“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