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人群众声一致,骆麟忽听到人群中有此声音,当即大声道:“震东镖局是被幽州节度使灭门的,此事人所共知,又有何异议?” 林泉听了这话,差点叫出声来,徐行忙伸手将她嘴巴捂住。拿开后听林泉低声道:“幽州节度使?”不由想到自己在平州所见震东镖局惨状,唏嘘不已。 陆和四道:“就是那个‘幽燕八俊’张孝诚的祖父。按照说来,节度使确实有本事一夜之间灭了震东镖局满门。” 徐行疑惑道:“节度使已然有如此势力,又为何同一家镖局过不去?” 见没人回答,林泉用手臂捅捅马无迹,重复道:“马老大你说说,节度使为什么要灭震东镖局满门?” 马无迹道:“自然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了。” 林泉追问道:“是么?那到底是什么” 马无迹故作大声道:“节度使荣华富贵什么没有?怎么会去劫一个镖局?仇杀也不必如此不是?” 他故意大声喊出这句,众人听了,议论声又起。 骆麟朗声道:“个中原因,骆某便是不表,想必各位心中也是明了。”他的声音自带一股威严,压过众人议论。 “那么节度使府自然是为了震东镖局托镖的传国玉玺了!”众人谁也不名表,只有马无迹毫不避讳,群豪“哦”的一声,齐刷刷看向马无迹。 徐行听得此言,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震东镖局托的镖竟是传国玉玺!若是当真如此,有人为了传国玉玺灭门杀人并非不可能。莫不是节度使已有不臣之心?可传国玉玺又是从何而来?为何非要找震东镖局托镖?又是何人找到的震东镖局,如何让节度使得知的呢?他一时想不明白。 马无迹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毫不慌张,接着道:“我还想问问,咱们替震东镖局报仇,是为了道义呢还是为了传国玉玺呢?”众人听罢,似被人看的扁了一般,纷纷指摘起马无迹。群豪对他多有不识,言道这是哪门哪派的黄口小儿到这里来胡说八道。 骆麟倒是丝毫不乱,只微微一笑,正色道:“这位小兄弟此言差矣。我们为震东镖局报仇,为了道义,也为了玉玺,因为玉玺便是道义。” 马无迹嘿嘿笑问道:“骆庄主倒是把话说得很满,你说说此话怎讲?” 骆麟道:“幽州节度使为夺玉玺不惜屠杀了震东镖局满门,犯下七十五条人命,作为武林同道我们该不该为其报仇?此为其一。”群豪一听,登时感觉如释重负,呼喊声四起,大叫“应该”。他又道:“传国玉玺本为帝王之宝,幽州节度使私夺重宝,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此等不忠不义之人,我等该不该征讨之?此为其二。”群豪顿时精神大振,齐声呼喊“征讨”! 林泉对徐行道:“这些人倒是很齐心呐。”徐行点头不语,心中却又想,此时群豪士气正盛,只是他们一开始便认定了此事就是节度使所为,若不是节度使所为,又该当如何? 马无迹在人群中尖声道:“嘿,好好好,权当如此。那我再问一句,张家不交出玉玺也罢,若是交出来了又该当如何处置?” 陆和四拿手肘一碰他,冲他使个眼色,低声道:“别胡乱挑拨,当心惹一身麻烦。” 马无迹眉头一纵,一眨眼睛,低声回道:“热闹些才是我的喜好。” 群豪听了这话,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转而变得大声,有些人甚至因为意见不一,脾气火爆的都已经互相叫嚷起来。 一人跃出人群,冲群豪环环拱手,道:“咱们大伙天南海北都有,虽然没一起商量,却一起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人心之齐显而易见,此时也该选出个领头的了。” 众人一听大觉有理,这么些个人总不能群龙无首,一盘散沙,选出盟主统领大家确实为当务之急,但所选为谁,却着实犯了难。 刚才跃出那人,身着黑衣,背负长剑,正是一气万剑门的厉万年。他话音刚落,底下便有人附和道:“厉兄乃是万重山万大侠高徒,不如就由你来统领群雄好了。” 厉万年微笑着摇摇头,道:“在下年轻德薄,怎能当此大任。” “臭屁门的瓜娃子自然不配!”有人支持,自然就有人咒骂。 众人听见有人开骂,纷纷转过头去,一群人红衣白巾,正是夔门帮众人,说话这人是夔门帮风堂堂主于冠英。于冠英身材高挑,形貌出众,真可说得上冠绝群英,这边一气万剑门对他自是十分熟稔,叫喊着便要上前动手,所碍于二者中间隔着众人,着实不便。 厉万年骂道:“就你们夔门帮的瓜娃子多事,这个时候还在和我们斗?”他一句话便把所有的理都占得尽了,此时仇敌已明,若不同仇敌忾岂不是与群豪为敌?众人纷纷点头称赞一气万剑门明事理、顾大局,隐隐对夔门帮多有不满。 夔门帮雷堂堂主雷童在本帮“风雨雷电”四大堂主中年纪最长、江湖阅历最丰,冲群豪朗声道:“我夔门帮为人为事自来以大局为重,我们与一气万剑门的过节日后再算,但挑选盟主却不能靠哪一家之言,定然要选出来一位让大家信服,也能统领大家的前辈高人。”他几句话表明了立场,又堵住了一气万剑门的路。 厉万年冷冷道:“我师父不日便到,只要他老人家到了,我不信有谁不信服。” 于冠英反口叫道:“爷爷我第一个不服。”雷童忙将其拦住,只剩他和厉万年恶狠狠四目相对。 有人大喊一声:“伏牛派刘老英雄德高望重,我举荐他老人家。” 接着便有人随声附和,“对呀对呀。” “岭南派康大侠狭义有为,我是信得过的,不知大家对他如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