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女子急切问道。 女子之所以再问,一来质疑陆和四所言的徐行之类,二来倒想听听是否还有自己心目中人选。 陆和四缓缓道:“徐兄弟的师尊我虽未见过,但想来剑法应不在这几人之下。只是我实不知这位前辈高人究竟是谁。” 女子一听,勃然大怒,道:“你是成心拿我寻开心?我倒要领教领教你的高招!”说着回手一抽,从桌上拔出兵刃。 陆和四忙摇头摆手道:“我已二十多年不曾和女人动手,万万不可!” 女子只道陆和四看她不起,恼怒更盛,拿兵刃在桌上一拍,冲身旁男子吼道:“你是男人,你去和他打!” 那男子缓缓起身,上前几步,柔声道:“师妹,咱们……” “快点!啰里啰嗦!”女子已极不耐烦。 那男人长得白白净净,身材微微发福,衣着珠光宝气,活像一个富绅模样。轻轻冲陆和四拱拱手,道:“在下南诏金麒麟,兄台请了。”说着从桌边拿起一个似棍非棍、似棒非棒的黑黝黝物什,众人细看竟是一把铁伞! 旁边围观人中有识得此物者,不禁脱口而出:“金刚伞!”“他就是南诏金麒麟?”“原来是金玉堂主夫妇,怪不得。” 陆和四又一看那女子武器,也是通体黝黑,作剑形却无尖无刃,直如铁尺一般,正是原仙人庄震庄之宝、金玉堂主夫人姬珊瑚所有的奇门兵刃量天尺! 抱拳回礼,道:“素闻云南有‘山河庄堂’四大门派,不想今天倒有幸在幽州遇见‘金手宝伞’金堂主夫妇,也算一并把四大门派见了一半,荣幸的很呐。”此话半是客套,也半是实话,南诏国地处云南,距离幽州何止千里,山水迢迢,在此相遇实属不易。 金麒麟面色微红,竟有几分害羞,行礼答谢道:“过奖了。想不到中原也有人知我南诏武林,在下佩服。” 陆和四冲他摆摆手,朗声道:“点苍山上点苍派,西洱河畔洱河帮,仙人庄里仙人指,金玉堂前出凤凰。金堂主,我说的可对?” 金麒麟面容兴奋,却仍是不疾不徐道:“对,对!正是!” 陆和四接着道:“点苍派精研剑法,有苍溪剑法和云岭十九式两套剑法变幻莫测;洱河帮专修水下功夫,人人江水里来去自如,堪称一绝;仙人庄有两套镇庄武功,一名千本剑法一名仙人指,千本剑法集百家所长,仙人指法刚猛无比,威力无穷;而世人知金玉堂只因为其起死回生的精湛医术,其实远不止于此,金玉堂武功也是独树一帜,只是被医术掩盖了。”他话音一出,登时将酒馆中嘈杂尽数压下,所有人鸦雀无声,静静听着他说话。 金麒麟听他叙说如此详细,面现喜色,道:“大侠对我南诏知之甚详,可是去过?” 陆和四哈哈一笑,不无遗憾地说道:“我对南诏的风土人物自是向往已久的,只是还没机会去过。我也只是听人说起,他老人家倒是有幸拜会过这四大门派。” 金麒麟道:“大侠不必遗憾,有机会只管去南诏找我便是,金玉堂一定好生款待。忘了问大侠如何称呼?” 陆和四道:“我姓陆。”他只通了姓氏,却未报名称。 金麒麟并未在意,忽的又道:“陆大侠刚才说有位前辈去过南诏四大门派,我理应当见过才对,不知这位前辈怎么称呼?” 陆和四起身站定,双腿各分左右一扫,站定马步,双手平伸,掌缘隐隐呼啸作响。 金麒麟乍见心中一惊,转瞬即便明白,喜道:“风雷掌!莫老前辈?!你是莫老前辈的弟子?” 陆和四大笑道:“正是!” 那女子姬珊瑚却大怒道:“让你和他比武,你却和他磨磨唧唧,你到底比不比了?” 她本是仙人庄庄主千金,自来脾气不小,嫁与金麒麟仍拿他出气惯了,如今本就恼怒,又听陆和四解说南诏四大门派,虽言语中尽是夸奖,却厌其将仙人庄排位靠后,十分不满。加之金麒麟今日竟未听己话,久久不与这人动手,尤为气氛,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金麒麟听后,满脸堆笑,柔声冲女子道:“师妹,这人原来是……” 姬珊瑚一脚踢翻桌子,冷哼道:“没出息的东西,要你还能干点什么!”说完头也不回向外便走。 金麒麟满是尴尬,匆忙对陆和四道了声“后会有期”,也追出去了。 他刚出门口,林泉便不住摇头,鄙夷道:“这个男子我看也是稀松平常,就凭着这么怕老婆……” 陆和四却道:“当今天下,确实欺世盗名者甚众,但他们金玉堂却不是,而且这南诏四大……”说到此处不由一顿,似是想到什么,冲徐行道:“你当真不是四大世家的人?” 徐行面露苦笑,无奈道:“四大世家我确实从未听说过。”他心中暗道,自己从小身患怪病便一直跟着师父,虽然做人做事的道理师父知无不言,唯独江湖中的事却只字不提,什么四大世家、各个武林门派也是这几日下山后方才知晓。 陆和四又喝一口酒,接着道:“南诏四大门派当真有实打实的真本事。” 林泉颇觉不以为然,不屑道:“有什么真本事,怕老婆的本事么?” 陆和四却不再理她,而是从怀中掏出两颗骰子,拿在手里把玩。 林泉看这骰子很是与众不同,晶莹剔透,宛若透明,核心中空,却有一红色东西随着骰子转动上下翻滚。 她兀自盯着骰子目不转睛,捅捅徐行,道:“你看这骰子好特别,真好看。” 徐行看了一眼,见这骰子虽然艳丽透亮,却显然常被把玩抚摸,顺口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一语既出,自知失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