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山送来的三本武术秘册李鸦暂未动,而是继续专心修习血河篇。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体内生出第四滴精血才停下。
只持续了一天的闭关也随之停止。
今天天气不算好,阴天,不过放夏天里阴比晴强,颇凉爽。
来到前屋会客室,洛南山和齐九都在,相对而坐,一人手边放了一壶茶,应是在这坐了一夜。两人看到李鸦“出关”,一齐站起身,洛南山打了声招呼,齐九则微微低头,不知该如何称呼李鸦。
李鸦笑着招呼两人坐下,自己也随后坐下,开门见山向齐九道:“老洛把该说的都跟你说了吧?”
齐九点头应是。
“那我就不多说了,你既然没走成,以后就留在这里,带你来时听你落脚无声,想必擅于潜踪匿行,这样,平日里替老洛跑跑腿,需要你做什么的时候,再和你讲。”
齐九此时才知李鸦临时起意让他追踪冼星的根本原因,未纠于此,只弯腰施礼,算是正式归于李鸦手下。
李鸦微笑点头,从怀里掏出自己已经看过的归北刀诀,扔给齐九,道:“我这里吃穿不愁,住的地方也勉强凑合,你为我效力,钱财你不缺,我也就不提了,习武之人,唯有以武术相酬。”
齐九连忙恭声道:“无需如此,此为我之幸。”
“哦?何以见得?”李鸦眯眼而问。
齐九毫不犹豫答道:“大人这般说于我听。”
李鸦自然知道齐九口中的大人是谁,却依旧追问,“哪位大人,说来给我听听。”
齐九微滞,随即恭声作答,“武城十位监察使之一,掌十武部中南武部,封号阎君,持镇冥柱,正名王阎罗,阎罗王大人。”
李鸦听着展青眉这一大串头衔,忍不住失声笑起来,甚至哈哈大笑,显得乐不可支。
“他跟我说他叫展青眉,以后啊,就叫展青眉,阎罗王这称呼太吓人,听不得。”
未显震惊,未显惶恐,甚至有取笑之意,齐九不知李鸦有何凭仗才会将镇压天下的十人之一如此相视。
且阎君大人就在邻家院子里。
李鸦笑罢,轻轻敲了敲桌子,微沉吟,问洛南山,“昨天除了那三个刑使可还有人来?”
“没人。”
“连个进巷子的人都没?”
洛南山仔细回想,道:“进巷子的人没有,倒是先后有两人在巷首久留。”
“倒是挺谨慎。”李鸦嗤笑一声,“昨天不来,今天肯定要来,估摸着来的人不会少,老洛,把门打开,咱们慢慢等着。”
院门大开,三人在屋中安坐,间或交谈两句,齐九欲避嫌,却被李鸦拦下。
只等了小半个时辰,巷首东向便走进一人。
随后是第二人、第三人,转眼已有十余人进入巷子里。
冼海当先而行。
当他走到李鸦院门前时,整条巷子已站满了武者,皆持剑,剑皆出鞘,天虽阴,剑却依旧刺目,巷子中霎时俱是闪烁寒光。
在屋中安坐的李鸦莫名笑起,自言自语道:“这排面可真够大的,我喜欢。”
没有起身,拔刀而挥,一道光刃破空而去,直落即将跨过门槛的冼海脚前。
“老洛,该跟他们说点啥?”挥刀的同时李鸦转首笑问洛南山。
洛南山心领神会,长身站起,手落刀柄,一步即至院外,落地时将刀拔出,直指院外上百人,狞笑厉吼。
“过门者,死!”
冼海低头看向自己脚前被光刃劈出的一道深痕,又看向只在深痕前一寸的门槛,身突颤,猛然抬头,双目已成赤红。
“我儿可是被你所杀?”
李鸦声音从屋内传出,“你是说那个带了四个剑姬,叫做冼星的公子爷?”
“我儿可是被你所杀!”
“我哪儿敢杀他,不是,倒是你……是他的老子?他倒没有胡讲,果然好大的威势。”
冼海再无疑问,提剑之手轻抖,根根青筋暴起,武铠瞬息凝于体外,赤红双目又看一眼门槛,再抬头,咬牙切齿!满脸狰狞!
举剑迈步,直刺洛南山。
李鸦提刀而出,红甲直奔冼海脖间。
刀剑交于洛南山眼前,冼海稳如泰山,李鸦轻退两步。
“你来之前没打听好我这是什么地方?”李鸦握刀之手轻颤,丝毫没有处于劣势的惊惧,淡笑而问。
冼海顿时皱眉,仅过一息恨意发作,一剑刺出。
李鸦再挡,又退两步,脸上嘲讽笑意丝毫不减,压低声音道:“打听了但没打听出来?行,那我告诉你,我这后院里是武城十位监察使之一,掌十武部中南武部,封号阎君,正名王阎罗的阎罗王大人。”
冼海在听到武城监察使几字时已将眉头深深皱起,待李鸦说完,剑尖停于李鸦胸前,轻颤不止,却没有刺下去。
“我不信!”冼海低吼。
“小点声,怕你带这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