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蔓菁还没来得及细问，顾玉乔就喊住刚骑上马的张铭煌。 “张公子，借辆马车给我。” 当天上午，顾玉乔就和宁殊一起驾马车去了县城，直奔安康医馆。 医馆里一个看病的人也没有，卢青苑见她来了，有点高兴，有点意外。 “怎么农忙的时候跑来了，好在我今天下午才休假，不然岂不是遇不到？” 顾玉乔拿出那装着一百两银子的包袱，放到柜台上，哐啷一声响。 “我要买药。” 顾玉乔想买的是排毒药方上的药，其中龙骨、犀角、麝香，全都是稀有难得的药物，用量不多，却奇贵无比。 如今，她这一百两也只不过能抓到五副药，还差一副，才够自家爹爹和宁殊两人的用量。 “没事，小姨妈可以赊账。” 卢青苑利落地抓好六副药，说得云淡风轻，瞧那意思，是准备帮她还这二十两银子。 顾玉乔知道她的情况，一个月也才二三两的工钱，怎么会让她负担？ 在卢青苑写好欠条的时候，她麻利地抢过笔来，签上自己的名字。 卢青苑愣了愣。 “小姨妈，不用担心，我家做椰子油生意，很快就能把钱还上。” 卢青苑莞尔，“那好吧。对了，我估计家里的活计已经忙完了，你家双抢需要帮忙吗？” 顾玉乔原本想说不用的，但是转念一想，张铭煌现在忙于征解税粮的事情，手上的人手肯定也不太够用，还是别麻烦他了。 “要啊，小姨妈，若是大舅舅二舅舅有空，便请他们来帮忙吧。” 至于小舅舅，年纪比自己还小两岁呢！ 从医馆出来后，二人又去了铁匠铺。 谁知，秦、李两位老板不约而同地，先后表示打制她的东西实在太费功夫了，只此一次，不愿再接下一单了。 顾玉乔看到两家店里都打制了一半的变速齿轮零部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张铭煌前几日打制新型农具，定是高价找了他们打制其中一部分，而且现在还需要再打几套带上京，所以人家现在看不上她这个小生意了。 少女也不急，好的铁匠铺整个县城也没几个，她的粉碎机不着急，先紧着张铭煌吧。 反正她现在呢，还欠了医馆二十两银子。身上只剩下二两多的银子，也没钱付定金继续打制。 不如等张铭煌的东西打好了，自己也有钱了再来。 提了货，顾玉乔也不耽搁，就在马车里组装了起来，有宁殊在，什么复杂的仪器都不是问题！ 好在他们之间好像有了种默契，她不问他的来历和目的，他也不问她的奇思妙想从何来。 顾玉乔试了一下，粉碎机运转正常。两人便又赶着马车回家了。 当然，赶车的一直是宁殊，不过她也陪着他坐在外面。 一路看风景，一路含糊地哼着宁殊没听过的小曲，安宁又惬意。 “对了，宁殊，虽然你可能不知道，或者不肯告诉我，但我还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啊？” 令她意想不到、又震惊不已的是，少年竟云淡风轻的，如实答她。 “我知道。是我师门秘毒——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