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一群小孩在，白三鹿说这晒谷场旁边就有野生小竹林，可以做竹筒和竹签子。 父女俩把东西规整好，顾华明就去河边挑水。 剩下顾玉乔一个人看着摊子，她也不闲着，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药丸含了。 转头就跟隔壁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大娘搭起话来。 一开口，甜软的少女声音，已变成了微哑磁性的少年音。 “大娘，你这豆腐花闻着就香，肯定好卖吧？” 这豆腐花成本低，一碗两文钱，这一大桶也得有好几百碗呢。 那大娘也是正好无聊，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嗐！哪里好卖呢，镇上卖这个的多，乡下人又穷苦，哪里会经常买这种零嘴儿吃，我平日里只做个几十碗的，不过是能勉强维持生计罢了。今天这里人多，才多做了些。” “这样啊……” 顾玉乔听了，清眉微蹙，怎么人人开口闭口都在说穷？ 阳安县这地方天然物产丰富，可本地却没多少富人。 其一，大家不懂得怎么利用资源。 其二，大多数人都在老实本分地种着为数不多的田，从没想过做生意，或者因为没有本钱，或者因为穷怕了不敢冒险。 其三，或者因为见识和格局太小，或者因为“商人低贱”的想法影响，愿意做买卖的人很少。 而这极少数人也很少会想着往外做生意，就在本地卖卖东西，确实卖不动。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农民，都是非常俭省地吃着自家种的粮食，不会去买，也没有闲钱去买。 看来她还得把椰子油的生意往外、往北方做才行。 顾玉乔心念几转，想了很多，其实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 大娘又问：“小伙子，你们这又是坛子又是盆的一大堆，还搭灶，是卖啥呢？” 少年音淡淡答道：“我卖油。” 大娘呆了呆，又看了眼她身上的粗麻衣：“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厮，还是油铺的伙计？” 不怪她迟疑，哪个小厮和伙计会穿的这么差？ 可是少年的气质，偏偏又给她一种贵公子才有的飞扬肆意之气。 顾玉乔也呆了呆，想了下才明白，在大家的认知里，可能只有有钱人才可能卖油吧。 “都不是。”顾玉乔也不多解释，“大娘，我忙去了啊。” 刚好顾华明回来了，灶也搭好了，柴火也捡回来了一些。 顾华明生了火，顾玉乔架锅，却不是往里倒油，反倒是先煮起了药材，那药材正是她上山那天采的。 白三鹿送了些竹筒竹签回来看见，愣了愣。 “乔大哥，这是煮的什么药，这么一大锅。” “是凉茶。”少年懒懒回答。 这么热的天，吃了油炸小吃怕是会上火，所以买油买小吃的，她都准备送一碗凉茶。 这凉茶是她改良过的，口味清爽，一点也不苦。 而白三鹿乍一听她变了的声音，吃惊得嘴巴大张。 好半晌，白三鹿才竖起大拇指，“你不愧是我大哥，真神了！” 煮好了两大桶凉茶，吃过干粮，太阳已从正当空往西偏了偏。 顾玉乔洗干净了锅，用独家秘制的药粉去了味，这才正经地往里倒油。 一口锅里倒了半锅油准备油炸，另一口锅却只倒了一点，开始做起各种油煎杂粮饼。 未时到了，戏台那边有了动静，晒谷场的人也渐渐多起来。 摊贩们都卖力地吆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