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女孩递过来那一堆手指头吓得起身就跑,可还没跑两步就砰地一声撞到了墙壁上。
这一撞撞得自己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分不清了东南西北,女孩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我。
当女孩用那冰凉透骨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时,逼人的寒气让我牙齿发颤:“喂,你,你别开这种玩笑,这是人手指,怎么可以吃?”
“没开玩笑,我再吃个给你看。”
女孩嘻嘻一笑,把一只手指扔进了嘴里,嘎吧一声,咬得好是清脆,比咬花生米还响,听得我都快吐了。
女孩看都没看我,从嘴里掏出那根手指,向我嘴巴塞来:“晓晓乖,听话,来舅姨喂你吃花生米……”
我使劲摆头想要拒绝,可是无论我怎么摇头,女孩那只手总是追着我的嘴的方向,手里那流血的手指一直在我嘴边甩来甩去,一股腐腥味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就像快要吐了一样。
我想使劲把女孩推开,可是任我怎么使劲都推不开那女孩。
女孩的力气奇大无比,就像有五六百斤的力量一样,我推了好几下见没用,只得放弃。
这时女孩手抓着指头强行塞到我的嘴边,往我嘴里就灌,那样子是要逼我把这手指头给吃下去。
我被激得暴怒,突然张嘴,狠狠咬向了女孩的手,这一咬,正正咬到了女孩的手掌。
那女孩被咬得一愣,而我也愣了,因为我就像咬到了木块上一般,不但没把女孩弄伤,自己的牙齿反而被咯松了,疼得要命。
女孩看我用嘴咬着她的手不松口,竟然也没生气,还嘿嘿一笑:“小吴晓,舅姨的手很好咬是吗?”
“你给我走开,你不是我舅姨,我舅姨早死了。”
我怒火冲天地喷到,那女孩哈哈笑了:“不管我是不是你舅姨,你都不能咬我,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女孩的话说得天真无邪的样子,我还没回过神来,忽然被女孩一把退开了。
我健壮的身体在被女孩推开那一秒,就像落叶被秋风扫到了一般,跌跌撞撞就滚开了。
而这一滚就滚到了角落里面,这角落竟然是一个洞口,我被推出了洞口,噼里啪啦往山下滚去。
……
“醒了醒了,快醒了,你没事了,可以出去了。”
拘留所的一个警官把我从噩梦中吵醒过来,其实就算他不吵醒我,我也会被刚才那个梦给吓醒。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刚才的一个梦,却做的时间太久了,而且梦中有梦,搞得我连醒来后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前面站着的人,感觉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今天来接我出狱的阵仗还挺大:莫尘,萧紫晴和秦萌萌都来了,当然还有我父母,灵儿和冷啸,还有多时未见的原公安局长萧不凡。
出了拘留所,萧不凡直接把我叫走了。
走在拘留所旁边的林荫小道上,萧不凡对我说:“小伙子,我这原公安局长来接你出狱,你会不会感到受宠若惊啊。”
“萧老,说实话,受宠若惊还真没有。”
因为时值隆冬,林荫小道已经没有了什么绿意,我盯着一片萧瑟,叹了一声:“天气越来越寒冷了,就像这枝头挂着的忧伤,不知道为什么要坚持下去。”
“天气越冷,表示离温暖的春天就越来越近了。”
萧不凡在身后说道,他继续说:“刚才听你叹气声,我感受得到,你已经陷入了迷茫,对吧?”
我抬头望着灰茫茫的天空,双眼迷离:“当每一个案件的真相一层层拨开,破案者的心就会经受一次次的煎熬……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坏人,只有让好人变成坏人的那些本可避免的事件,说实话萧老,我感觉我已经遇到了瓶颈,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但是你已经弄出了一大堆烂摊子,你难道真的想这样,拍拍屁股走人马?”
萧不凡听到我的话,眉头拧了起来。
我苦笑,我摇头,突然转身,对萧不凡咆哮起来:“我错在哪里……我哪里做错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好端端的一个心理医生,被你们无端端的搞来破什么案,我老婆因此而死,我身边许多朋友因此而死,连我对这个世界的三观都被颠覆……我到底做错什么,你们要这么惩罚我……”
“那是你要肩负的责任,这不是惩罚,吴晓,请你明白!”
萧不凡面无表情,冷酷得让人心寒,我使劲抓了抓头发,梗着脖子向他咆哮起来:“责任?别跟我说责任……我崩溃了,我不干了,行吗萧老……”
“你一句不干容易,但是,你留下的烂摊子,谁去收拾!”
萧不凡步步紧逼,我彻底愤怒了:“谁爱收拾谁收拾,跟我有何干系?”
我猛地甩了一下手,转身离开,路口所有人看到我脸上气势汹汹的表情,全然惊呆了,我推开他们,穿着一身囚服,丢下我认识的所有人,挤上了一辆公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