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也无比的强烈。
但是一切都在转瞬间发生了。
跟那股气息相比红衣等人的速度宛若龟爬。
由白蟒口中喷射出来的气息直奔倚在红衣身上的木三千,木三千更是毫无察觉,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红衣他们忽然变得极度紧张的脸色。
如果把此刻的木三千比作是一口干涸的水井,那么白蟒口中出来的气息就是一江清水,全部灌注进了木三千的体内。
“糟糕,白蟒未死!”
龙殊眼看着白蟒气息尽数灌入木三千身体中暗道不好。
话音未落那个气息就经由木三千全身经脉灌注到了每一寸的肌体深处。
继而旧景重现,木三千再一次无意识的用出了气机外泄,只不过这一次外泄而出的气机对此刻的木三千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然而连同红衣在内的四人纷纷抵挡不住,竟然硬生生的给冲散出去,其中龙殊宋知命两人更是因为背靠着石壁飞出去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撞击在坚无比的石壁上。
变故突如其来,龙殊东皇太一两人各自奋尽全力的一击直刺白蟒要害,半晌过去都没见白蟒再有什么动静,本以为白蟒遭此重创定然回天无力注定一命呜呼,没想到这畜生还会炸死,龙殊几人倒是给摆了一道。
木三千更是觉得无辜,方才不知为何已经浑身伤透,现在那白蟒临死还要挣扎,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就让自己全身上下像是充了气一般,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涨得难受。
身在漩涡中心的木三千浑然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只觉得自己胀痛难忍,脑袋都快要炸裂,无处发泄之下只能张口大喊。
伴随着木三千震天般痛苦的喊叫,空地上于无声处惊起万千天雷,龙卷狂风裹挟起无数的沙石泥土,方圆百丈内的蛇蟒突如遭受厄难,纷纷逃之不及,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宋知命龙殊撞在石壁上又滚落下来,也不好受,五脏六腑翻腾的厉害,恨不能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
“宋某出门肯定没看黄历,此趟出游真是命途多舛,前有白蟒不说,好容易打了过去,现在这小真人又要失控,如此不讲道理光是折腾也要折腾死了。”
宋知命摔得七荤八素,尽管不怎么好受可还能开口抱怨。
红衣倒飞出去在空中灵巧的借力,轻飘飘的落下倒是没有其他三人那般狼狈,但她此刻却是最为担心的那个。
保护少主周全乃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虽然白蟒的突袭实在出乎意料但她就在一旁却不能阻止已然失职。
“白蟒一定是灵魂出窍进了木殿下的身体,张真人不在,我们对于驱邪一事一窍不通,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东皇太一说话的时候紧盯着宋知命跟龙殊两人,木三千此刻被白蟒附身,稍有差池就会身毁人亡,他出言阻止正是担心宋知命或者龙殊会在这个时刻借口白蟒未死对木三千出手。宋知命尽管看起来人畜无害十分跳脱,但事关启元西河相信他绝不会当之儿戏。
再说风暴之中的木三千,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的脱离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以前更小的时候因为做错了事被父皇处罚在太阳底下站立,自己性子倔强从来都是不肯服软的主,所以宁肯晒掉一层皮也不说个错字。时间一长就中了暑,那次也是如此,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脱离,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倒下却无能为力。
此刻的木三千依旧如此,不过他看见的是自己在风暴的中心慢慢抬起了双手,风暴的范围越来越大,逐渐将一旁的龙骨遗骸全部给吞没。遗骸就这么一点点的风化,变成了无数的沙砾随着呼啸的暴风围绕在木三千的周围旋转。
保持清醒似乎正在变得困难,木三千感觉自己好累,比在校场上骑了大半天的马都要累,木三千心想自己就要睡着了,那些折磨人的疼痛也渐渐的消失。
风化掉的龙骨成了沙砾,那些沙砾像是一股具有生命的流水,围绕木三千转了几圈后忽然从风暴中脱离出来,开始向着木三千的身体涌进。
木三千的皮肤忽然裂开,殷红的血液从开裂处流淌出来,龙骨沙砾便混合这血液涌进了木三千的身体,阵阵红光闪烁,炫目迷离。
我是要死了么?
木三千最后忽然想到。
这样也很不错吧,至少能早些见到父亲,母亲,还有那些战死的亲人朋友。
“小千流!”
“小千流!”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木三千的脑中不断闪过,有文空师傅,有禁军统领,有彩云明月侍书侍剑。
他们都在叫自己的名字。
风暴之外只看得见呼啸狂风跟漫天的飞沙走石,至于阵眼内的木三千情形如何根本看不清楚。
红衣见情形微咬玉齿,便果决的拍地而起。
一袭红衣毫无畏惧的冲向风暴。
“真是找死,这般莽撞的就冲过去。”
龙殊从地上站起来就一连后退数十丈拉开距离,站在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上观看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