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虽然在军队之中,可是战争似乎距离他很远。他还能从身体的本能之中感受到开战时刻的血气上涌,但作为边子白的家臣护卫之首,他是绝对不会派上战场的。如今,他熟练的能够煮茶,甚至还能做两个水准很普通的菜品,但是战场上的厮杀手艺,俨然已经退步了。前几日,苟变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压力,这在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有的感觉。说明,苟变在厮杀之中获得身体和武技上的突破,如今的苟变应该和他势均力敌,甚至更强一些。这种感觉让他心情有些失落,甚至落寞起来。
“还在想建功立业吗?”对于武者来说,战场虽然危险,同时也有武夫所有的期待和富贵,武者只有在战场上获取的功劳,才是最为可靠的功勋。
赵武这才发现平日里喜欢睡懒觉的边子白已经醒来了,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他身后。
赵武蹙眉凝思之后,苦笑道:“恐怕某还是放不下吧?”
“学一学应龙,他的心态就很好。”边子白说完哈着气去拿在热水中浸泡的湿巾,一天的洗漱又开始了,但是他也有点心不在焉。
很快,一对对的报信的信使赶来,带来了赵军开始大面积投降,如果持续下去,今日就可以结束战斗。
这让边子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开始准备之后的事了。他没有继续在卫国当官的念头,这个念头曾经因为和子南靳争执而产生过,等到公子训派遣贾弃出现在战场,搅扰他的部署的那一刻,他就做出了决定。
卫国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诸侯国,也很有规矩,但是守旧的思潮让统治者根本就无意于去获取更大的生存空间。
反而一次次的丧失机会。
这对边子白来说,这些并不重要。自从国君姬颓在帝丘城外拜将之后,边子白的身份在卫国也是决策者中的一员。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卫国官场,他几乎不会拥有任何的满足和快乐。这是一个封闭的诸侯国,一旦没有了为敌的威胁,卫国会再次沉寂下去,变成一潭死水。
战俘和缴获还在清点,但是边子白已经开始写上报给国君的军报奏折,他说,公孙鞅写。
“此战首功者,应龙及刀营诸将,临危受命潜伏于敌城之中,数月不通信息,在关键时刻杀将夺城,功不可没……”
“次者,苟变。行军作战,指挥得当,数次救上军于危难之中,是乃国之良将!”
“再次者,仲叔牙。破城阻敌,功不可没!”
“军中辎重司马,协调有功,任劳任怨,实乃干成之才。”
……
边子白一边说,公孙鞅一边记录,可是他写到最后,却迟疑了起来。似乎有一个人一直都没有功劳赘述,而这个人在上军之中是绝对的精神图腾。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他的作用。另外,要不是没有边子白的谋划,上军怎么可能一战俘虏两万多赵军,仅让三千多赵军逃脱?可以说卫国上军能够立下惊世骇俗的功劳,首当其冲的就是边子白。缺了他,卫国上军恐怕连自保都困难,更不要说全歼赵军五万主力了。
兵力不比赵军。
单兵也不如赵军。
在绝对劣势下,利用运动战,一点点的蚕食赵军,最后一举将赵军主力歼灭。
这份战绩,只要边子白透露出想要去别的诸侯国当官,甭管是霸主魏击,还是齐公,都会拿出最大的诚意来招揽他。文侯能够在宗庙宴请吴起,魏击也能,其他诸侯也会放下面子,这是国君对顶级人才起码的尊重。
可以说,边子白在此战之后,他已经看不上太子训的那点赏赐了。他收获到了最大的好处——名望。
此战过后,他也能算是在诸侯之中有很大知名度的人物了,如此一来,他就没有必要和部下们去争夺功劳了。
边子白想了想道:“此战,上军主将边子白擅杀使臣贾弃,抗命不遵。不惩不足以震慑三军,议剥夺其客卿身份,削为国民……”
公孙鞅等了很久,就等到这么一句话,顿时大惊失色道:“子白,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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