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一件开心的事,公孙鞅获得了边子白不在平邑的时候,最高主将的一切特权。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并非是好事。
边子白是个偷懒成性的人。
同时还是个怕麻烦事的人。
他怎么会带兵出征?
是否战争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还是干脆就使出了金蝉脱壳的计谋,从军队中逃跑了?
想到这里,公孙鞅也有点想要一跑了事。真要是边子白都跑了,他一个司马阵前逃跑就不算什么大事了。可是平邑城内如今满打满算只有四千人,这还包括大部分的民夫。带着军队逃跑,他能逃到哪里去?
戚邑,还是帝丘?
主将带兵逃跑,就算是卫国有这个传统,但一般都是国君带头逃跑,事后国君也没脸去惩罚那些跟着他逃跑的臣子。可是如今的上军可没有国君,边子白还是一个在朝堂上有所争议的将主,他要是带头逃跑的话,去了帝丘或许就是个死。
而边子白又不能做出如此蠢事,公孙鞅就更猜不透了。
难道赵军已经在前线战败?
可昨日传来的消息之中,赵军主将庞爰正带着军队猛攻马邑。可不像是有溃败的迹象啊!
这让公孙鞅又是迷茫,又是担心,更多的是对自己带兵打仗的不自信。而平邑城内,看似会打仗的将帅都让边子白给带走了。这一刻,他真有种在热锅上团团转的慌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是临阵不慌是一个将军最基本的素养,公孙鞅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赵狗都是假老虎!”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就心急火燎的想要召开军事会议,公孙鞅扯着嗓子叫起来:“周青,把城内的将帅召集起来,就……就来将主府。”
“主人,这城内没有所有的将帅,似乎只有一个。”就在公孙鞅心急火燎之际,周青也没有闲着,被公孙鞅指派出去清点城内的物资和关系城中的军队将领。
这活儿的功夫,就已经是一脑门子热汗,在冬日里,脑袋上热气蒸腾的样子,仿佛是刚出炉的包子,冒着热气。
“才一个?”
公孙鞅大失所望,但好歹心里还有点谱,以为边子白会给他留下个可堪重用的将领,带着些许期许道:“何人为将?”
“主人,是步兵旅帅元隋。”周青其实也不认识元隋,在上军之中,旅帅将近三十人,但总有些边缘人并不被边子白看重。至于说元隋是谁,他之前的任务是看守仓廪。
说白了,就是一个看仓库的军官,属于被将主不喜,发配的倒霉蛋。
可为什么别人都去打仗了,他就只能看仓库呢?
这不得不说他的名字,芫荽是一种外来物种,是一种让边子白魂牵梦绕却无法得到的佐料,即便边子白对这种佐料有着难以割舍的怀念,却让他难受的是,这个时代没有香菜,得不到的才更让人怀念。但当一个糙汉子起了一个和这种美妙的植物一个名字的时候,他还是有点腻味。
芫荽,就是香菜。
当香菜非彼香菜的时候,就像是如花不是如花,味也不是那个味。
可见边子白第一次见到元隋的时候那糟糕的心情,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当然这种事情他不能明着说出来,实际上,元隋是一员猛将,但是在卫军体系之中,猛将也不过是矮个里拔高个,属于那种吓唬人的花架子而已。
作为武将,有脾气是很正常的,元隋也曾经一度为自己不被将主看重而恼怒不已,但是面对在上军之中一言九鼎的边子白,他真的没有反抗的心思。尤其是边子白这个人有一个有点,让很多将帅都很服气,就是灌迷魂汤。
元隋的沮丧被边子白看在眼里,作为高高在上的将主,却还能担待抽出时间来给元隋怎么一个小小的旅帅讲道理。这一刻,元隋感觉到祖先的荣光照耀在了他的头顶,他武力值至少上涨了两个级别。当时边子白就告诉他:“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很有道理的说法,元隋心中坚定的认为,自己是被将主最看中的旅帅了。
“仓廪乃守城之第一重地,乃将帅军民之支柱。”这话也说得通,反正没有赵军打来的时候,仓廪的防范最为重要。
反正,什么重要就捡什么说。一通谈话下来,心情郁结的元隋不但没有被发配的感觉,还高高兴兴的上任了。要不是边子白年纪太小,他甚至有种被长辈保护的错觉。
不得不说,人这一生啊!
一是命,二是运;三是风水,四是姓名。元隋这家伙倒霉就倒霉在他的姓名上,谁让他老爹当年起名字的时候没有考虑周详。可惜,作为当事人,他却不知道他的名字才是罪魁祸首。当时他也该庆幸,为什么上军近三十个旅帅,为什么只有他元隋一个人被将主记住了名字。不仅记住了名字,还和他讲了一通做人做官的道理?
可以说,就算是元隋很倒霉,被发配去和民夫一起运送粮草。只要有人问起边子白,需要一个旅士兵去执行任务,元隋恐怕会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