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夫在子孙面前丢人吧?”
那天他回去的时候,儿子大惊失色,还问他了。可是句容很傲娇的告诉儿子,帝丘的狗太多了,老夫给狗子冲撞了。
被挨打,还打不过的经历,确实太丢人。以至于句容也需要在家人面前掩饰一二。可要是记录下来,等到他退休了,儿子顶替做了太史令,翻开太史官舍的府库,一看,不就都知道了吗?到时候她还怎么维持一家之主的威信?
“好吧,算了。”边子白倒是心宽,随即笑道:“你这是双重标准,给自己尽设方便之门,对他人颇为严苛。可我就奇怪了,本官和你颇为不对付,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在卫国史料记录之中诋毁本官,是何原因?”
“你以为我不想?”句容惨笑道:“可是你当官之后,连官舍都不来,我想要纪录你的劣迹,也没有机会。至于诋毁?你将太史当成了什么?太史头可断,血可流,但是绝对不会因为个人喜好,而造谣生事,纪律子虚乌有之事。句氏入卫六百年,从来没有一个族人会这么做,只要我们还是太史,就绝对据实所录国君朝堂大事,绝对不会夹私带怨。如若违背,吾宁死!”
句容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在边子白的眼中,这家伙越来越可爱了。连造谣都不会的史官,能是一个好史官吗?
后世被誉为史官第一人的太史公司马迁,曾经还在史书中写到嫪毐的宝贝硬起来能够夹断车轮,太不严禁了,场面简直辣眼睛。
句容的人品在边子白的眼中顿时高大了起来,这家伙还挺有气节。在礼仪崩坏的是时代里,还能恪守六百年前的家训,句容虽然是个坏脾气的老头,但也是个好老头。边子白点头道:“你是个好人!”
不过边子白还是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记录,问句容:“对了,你记录过乐平和公子恒有过接触,怎么就没听人说起过?更没有听说过你就此事向国君禀告过,是否忘记了?”
乐平死了,死于丁祇之手。
尤其是乐平的死是卫宫之中的禁忌,谁也不能提起。但如果太史句容能够举证乐平在死前和公子恒接触频繁,恐怕连卫公都要感激他。毕竟,不用在几个儿子之间怀疑来,怀疑去了。
“是私情莫逆。这在卫国宫廷之中,有什么私下的事能躲避老夫的双眼?”句容自傲了一句,然后恹恹的说道:“这是卫公的家事,老夫不过是太史而已,只负责记录,其他的事管我何事?”
这话说的太硬气了,连边子白都无法反驳,良久才轻声道:“你这样做事,官场上会没有朋友的。”
“不需要!”
有时候句容就是这么强大,强大到连他自己都无所畏惧。似乎潜台词就是:太史都是一个人在战斗的勇士!
而在卫公的寝宫殿前,公子梁从车上下来已经走了一段甬路,站在高大的宫殿前,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毅地看着坐落在高台上的宫殿,表情凝重的走上了高台。
等他登上平台之上,鲁公、宋公、还有起色明显好了不少的卫公赫然在座,似乎就等他到来了。/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