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发苦,好不容易谋划很久的计划,就因为临时的一点小问题,最后功亏一篑。在惋惜之余,也让边子白有种明悟,算无遗策的牛人恐怕真有,但他很可能不在其列。 作为计划的主谋,边子白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其他人那样爽利,失败了就忘记。 他身上有一个习惯,是从学生时代养成的习惯,喜欢将失败的事复盘,寻找失败的原因。可是这一次,他寻找的原因让他有点无语。 用南卓的话来说就是:“时机对,人对,就是运气不在他们这边。” 但边子白的结论是:“队伍缺乏合作和沟通,导致最后的失败,原因是多方面的,锻炼了队伍,但损失了一个成员……团队需要加强,临时凑起来的团队无法打大仗,打硬仗,更不要说打赢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锻炼了队伍,却要接受失败的教训。” 南卓很诧异,就这么一件意外,边子白还能扯出这么多的因果关系出来。 在他看来,周通已经死定了。甭管出于什么原因,人们对待死去的亲人的态度,可不是后世的人死灯灭。而是‘事死人如活人’,一旦都不能糊弄。而且故去的亲人,多了一层光环是活人不曾拥有的,鬼神之说。说白了就是活着的人会敬死去亲人,同时也会怕死去的亲人。 周通不管怎么说,都亵渎了一个死者最后的尊严。 就算是死者三个儿子,不仅不能轻饶了周通,还要往死里整他。 好在边子白也好,南卓也罢,他们虽说是始作俑者,可他们是躲在暗处,根本就不可能被挖掘出来。就算是周通也不会傻乎乎的说,他是一个很诈骗团伙的执行者之一,他的任务是在城门附近拦住当日出城的送葬队伍,然后出现神迹,将死人救活。 可周通能说清楚其他同伙的情况吗? 就算是当利,也没有面对面的和周通过几次,他还根本就不认识当利,当利更没有吐露过自己的身份,周通就算是想要指正都没办法。周通唯一有过接触的是一个医师,也不是帝丘人。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医师被周通供出来了,但医师完全不知情,他受雇教导一个不同医术的人最简单的医术常事,难道也错了吗? 就算是错了,也是无心之错,他也不能被追究。更不要说将医师定为主谋了,因为医师比周通更适合成为‘神医’。而是不是画蛇添足的去培养一个完全不懂医术的骗子。 周通的结局基本上就是,被城守府抓住,然后什么也没有问出来,被一脚踢到大牢里,成为悬案! 这种推测不要说边子白等人了,就算是周通也已经预料到了。 他在吊起老太太的那一刻就有所明悟,所以他动手也不算太重,真怕到时候三个儿子弄死他。 可让他惊吓不已的是,被吊起的老太太似乎有了反应,似乎在发抖。 周通还以为是眼花,清晨到现在水米未进,早就饿地前胸贴后背。甩了甩脑袋,周通是个不信邪的人,当然胆子也不算太大,造反是肯定不敢的。手中的棍子小腿般粗细,是从院子里挑出来的家伙什。咬了咬牙,周通抡起棍子,在半空中划出半个圆,朝着老太太的后背打了过去。 在他身后,几个小卒拦住了苦主三兄弟,呼喊声高过搏斗的动静。 就听到周通大喝一声:“给我醒来!” 可是一棍子下去,人没醒。 没醒就对了,真要是醒来了,就出问题了。老太太死相本来就瘆人,倒挂之后,更加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咕噜噜…… 就像是水从罐子里嘟嘟的声音,一块食物从老太太的嘴里吐了出来。 更要命的是,老太太的眼珠子浑浑噩噩的睁开了。死死的,如同两道幽光盯着周通,嘴唇似乎有点哆嗦。 哐当。 周通手中的木棍松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哐当声。周通脚软的根本就站不住,随后也跌落在地上。 “这……这……” 说话都不利索了,手指发抖的指着半空中倒挂的老太太。眼神惊恐的如同见鬼了,确实和见鬼也没有什么区别。 苦主三兄弟发现了周通的一样,爆发出声声怒吼,当他们地视线落在自己的亲娘的脸上的那一刻。气势顿时被一股邪风吹得无隐无踪。 几乎和周通一样,指着老太太,不能说一句利索话。 “不好了,诈尸了!” 城门的一个小卒子,青涩的脸上还没有洗去少年的铅华,是小卒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当他也发现了老太太异样的那一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大喊大叫起来。 院门外,原本还围地里三层外三层的好事者,顿时一顿,随后不约而同的开始打颤。当院门被推开的那一刻,顿时引起了群体效应。不明所以者也跟着大喊:“不好了,诈尸了!” 人群顿时如同漩涡一般,纷乱起来,而好不容易快挤到门口的城大夫木璃,被惊慌的人群冲撞的东倒西歪,他手下的一班衙役更是在第一时间被冲的七零八落。 当利在街头拐角,冷眼旁观,原本是挤不进去,可如今顿时有了下脚的地方,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似乎是长在了地上似的,说什么也迈不开步子。 坐蜡的不仅仅是当利,还有上大夫木璃。 他从内史令的身份晋升,担任帝丘城大夫,别看级别提升了,但是麻烦事越来越多,好在街面上闹事的小子都被收入内史府了,让帝丘城多一份清净。就如同今日碰到的事,有人城门口拦截出丧队伍,这还了得? 大夫木璃不得不亲自前来,来了之后发现人群早就拥挤一团,根本进不了院子,找到当事人,等从周围人口中七嘴八舌的了解一些情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