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一缸。” “百年大河老鳖一只。” …… 是一份很详细的礼单,就算是卫公在宫中生活三十多年,可当年他也流亡过,也在其他国家度过了寄人篱下的好几年。他对一些常见食物的物价还是有一定的判断的。可正因为有了这份判断,才让他觉得他领导下的卫国官场有点鸡蛋里挑骨头的做作。 这哪里算是贪污受贿,简直就是故意找茬啊! 卷上了这份案宗,随后姬颓又抽出一份案宗来,脸色的吃惊却转变成了嬉笑:“大雁两只,野鸭蛋十余个。这也算是犯法?”看到这些记录,连卫公都为边子白捏一把汗。这些错都不在犯罪的范畴之内。卫国也没有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让士大夫贵族们难堪过。 丁祇见卫公的脸色缓和了过来,打趣道:“和苟变差不多。” 卫公反驳道:“他们不一样。苟变这混球是翻了众怒,可引起不满的原因并不是他,而是子思。没有人敢让国相难堪,只能把怨气都撒在了苟变的身上。” 当然,姬颓还有其他的意思,苟变能和边子白相提并论吗? 一个是邋遢的武夫,粗鲁不堪。一个是翩翩美少年,风姿卓卓。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 可被告发的案子实在太多,也让姬颓有点担忧,边子白惹事的本事一流。第一次见他就打了太史句容,两人结下私仇?没想到,帝丘的贵族和他不对付的也很多,难不成就他这小身板还敢在帝丘城内犯众怒不成? “这个……”句容的事情丁祇在场,卫公也在场,他们当然知道句容是故意惹上边子白的,可问题是太史这个官职在官场很没有人缘。几乎和臭大街没什么区别。碍于太史手中的刀笔,很多顶级贵族也都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思,故意和句容疏远。 可边子白不一样,他甚至连像样的官职都没有,难不成他就能和太史句容一样,到处拉仇恨值? 接连看了几十份案宗,姬颓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询问的人很多,基本上执政府少正之下,四个下大夫,三十多个士都撒出去了。所以几乎每一份的案宗的记录和询问人员,被聆讯的人都有所不同,可奇怪的是,告发人员却只有一个——潘毅。 有点不对劲啊!姬颓如是想到,抬眼问丁祇:“潘毅何人?” 丁祇这一晚上陪着姬颓,就等着这句话。可不能马上说出口,这会引起姬颓的疑心,为什么疑问你就知道?是不是都已经串通好连哄骗寡人? 想了想,丁祇才不太确定的开口道:“似乎是帝丘府城的郡丞,因该是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