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靠在窗边,神情冷淡道:“皇室与君家有着杀身之仇,太子身陷其中,为求自保,也怕君墨会在得知真相之后舍弃他,所以才不得不与你联手。”
“哪怕明知道时机不合适,也只能选在这个时候铤而走险?”
“啪啪啪”
李广延坐在姜云卿对面,听着姜云卿的话不由双手轻拍着说道:
“师父不愧是师父,一猜就中,只是有一点你说错了。”
“这次造反,李豫的确是为了自保,也是怕君墨得知真相之后会舍弃他,可是他自己未必没有野心。”
“师父可知道李豫在朝中的处境?”
“他身为太子,却一直庇荫在王威名之下。朝中之人只要提起他时,必会提起王,但凡说起太子所得成就之时,就定会说起君家对他的帮助。”
“无论李豫在朝中有多努力,甚至于他竭力攀爬做出再大的功绩,都始终笼罩在摄政王君墨的威名之下。”
“他是天潢贵胄,储君之尊,怎甘屈居人下,处处以君家为先?”
姜云卿听着李广延的微抿着嘴角没说话。
李广延继续说道:“李豫对君墨早就有了逆反之心,可你们却未曾察觉,你可还记得当初围猎之时,君墨被人诱出营帐,后来险些出了意外的事情?”
姜云卿听着李广延的话,眼神微顿,顿时那次围场之中,君墨心蛊突发的事情。
当时他们都只以为是李广延所为,可是后来却又发现李广延的确是算计了元成帝和大皇子他们,可君墨的事情未必是他所为,他们想了许多人,也猜忌了各方,却独独漏了太子。
姜云卿突然想起来,那时候太子被身边之人出卖,那个小太监污蔑太子以巫蛊之术诅咒元成帝时,曾经说过一句,太子在那之前见过南疆巫族之人。
君墨的生母是南疆巫族圣女,那心蛊更是南疆秘术。
太子被君墨养在身边了十年,如果真的有谁能够知道君墨身上隐秘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而也只有他才能不着痕迹的陷害君墨,诱使他心蛊突发而从未曾对他设防。
李广延看着姜云卿神色变化的模样,开口道:“你们明明早就猜到了君家的事情和先帝有关,甚至于太子行事时未必没有破绽,可你们却从未曾怀疑过他,甚至不对他设防。”
“云卿,到底是如今的你太过心软,还是君墨太过无能?”
“竟然会相信皇室之中养出来的血脉,会有什么真感情在?”
姜云卿听着李广延口中嘲讽,何尝不知道他是在讽刺她和君墨。
她没有动怒,也没有反驳,只是靠在窗边抬头看着李广延说道:“你是在嘲讽李豫,还是在说你自己?”
李广延脸色顿变,眼中瞬间暗沉下来。
姜云卿嘲讽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没有错,我和墨的确是太过心软,否则又怎会养出一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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