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李广延是真的没想过要夺取皇位。
他温和懒散，不与人争抢，平里也是能让便让，哪怕是他们这些下人都觉得五皇子过分之时，他依旧不愿意跟五皇子计较，每每遇到冲突之时，总是避让的那一个。
李愿还记得那时七皇子经常替李广延出头，可李广延自己却不甚计较，甚至还常常说七皇子上戾气太重，让他不要处处计较，还计划着要带着他们一起南行，去看看南国风光。
李广延会与他们这些下人说笑，待边所有人都好。
他出手大方，府中但凡有人婚嫁之时，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替人添妆发赏，还经常笑言他们就是他的家人。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了呢……
变得冷漠，变得自私，变得不再与他们亲近，变得做每一件事时都带着目的，甚至于开始习惯用利益来衡量边的一切。
他依旧笑，依旧看着芝兰玉树，如玉君子，可是只有亲近之人才能感觉得到，他的笑容再不如以前那般真心，反而时时都带上了算计，甚至于在谋算他人的时候，所用的手段全是他曾经不屑于提及的……
“李愿？”
君墨见李愿走神，不由叫了一声。
李愿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对着君墨说道：
“三皇子以前从未想要争权，甚至也拦着七皇子，可是大概在去年年节之时，他与七皇子外出赏雪，却在山中遇袭，后来在山里失踪了两，被人寻到带回府中大病一场之后，就大变，生出了夺权的心思。”
君墨心中一动：“你是说他曾经大变？”
李愿不明白君墨为什么在意这个，却也点点头说道：“对，大变。”
“以往三皇子温和，待人和善，从不愿意掺合进朝中皇权争斗，更不会出手谋害他人，可是那次大病醒来之后，他就变了很多，不仅变得冷漠自私，而且对人的防备心也是极重。”
“有一段时间，他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许任何人靠近，直到大概过了十之后，他才恢复了正常，只是依旧不许府中之人靠近伺候，而且夜间休息之时，边不留任何人，外间四周更要人时时守着。”
君墨微眯着眼，防备心这么重？
那在山中的几天，李广延经历了什么？亦或是“李广延”经历了什么？
君墨默默将李愿说的话全部记下来之后，才问道：“所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生出夺权的心思的？”
李愿点点头：“刚开始时，他并未告诉我们他想要做什么，只是吩咐我们去办了很多奇怪的事，比如驯养暗卫，再比如收买一些人。”
“他让我们去调查朝中那些大臣暗中的隐秘之事，拿住把柄，要么用钱收买，要么用美色惑。”
“等到抓住把柄之后，再将其收归麾下，后来他又借那些人之手，算计了其他朝臣，或是以志趣相投与其交好，或是以其他方法让其折服，渐渐地手中便收拢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