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正在粮仓前安排人轻点仓中之物,听到声音回头之后,见到来人是李清泽,顿时诧异道:“七下,您怎么来这里了?”
他说话间突然看到跟在李清泽后的巡防营的人,更是面露惊讶:
“下,您这是?”
李清泽稳住了心绪,开口道:“我刚才路过那边的时候,看到这边有人哄抢,当时形势太乱,不少人都受了伤,我怕会闹出乱子,所以就去请了巡防营的人过来,只是没想到钱大人来的这么快。”
钱玉仿佛没有听到他口中那意有所指的话,只是说道:“原来是这样。”
“钱大人呢,怎么过来了?”
“七下说笑了,这京城之地都归奉天府管辖,有事我这父母官自然要到,这要是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本官还不过来,陛下知晓了还不扒了本官一层皮?”
钱玉随口说笑了一句后,这才正色道:
“今晨起,城北这边突然起火之时,就已经有人去奉天府报了官了,后来本官带人赶到的时候,就见到这些乱民在哄抢粮食,好在没有伤及太多人,而且也算来的及时。”
“本官让京畿卫将其中几个哄闹的最厉害的人抓了起来,又严惩了带头闹事的几个,这才平息了乱局。”
钱玉的话音落下之后,就有人奉天府的人跑了过来,手中抓着几本册子,那册子上熟悉的花纹让李清泽眼皮子直跳。
“大人,我们刚才在里面清扫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看着像是账册。”
钱玉伸手去接的时候。
李清泽几乎没忍住,直接快一步抢了过来。
钱玉顿时皱眉:“七下,您这是做什么?”
李清泽拿着账本说道:“钱大人,我瞧着这粮仓像是他人私有之物,这账册想来也不大好让旁人瞧见,大人要是看了,被人误会存有私心是不是不大好?”
钱玉闻言皱眉道:“下此言差矣,这粮仓起火险些祸连周边,后又造成哄抢,伤及百姓,无论是谁所有都已经是有罪在,更何况本官刚才进去大致看过,这里里外外贮藏的粮食不算损毁和被哄抢的那些,还剩下十几仓。”
“这里是天子脚下,京中粮商也皆有登记,且根本就无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弄下这么多粮食。”
“如今外间天寒地冻,临河河道结冰,南北商路不通,京中粮价飞涨。”
“到处都缺粮少米,可这里却是囤积了这么多粮食,本官怀疑这些粮食来路不正,是有人故意囤粮,想要借此扰乱京中粮价,趁机牟取暴利。”
李清泽脸色一僵,辩解道:“怎么可能,天子脚下,皇城之中,谁人敢这般猖狂?”
“那可说不准。”
钱玉脸上正容道:“下不曾经商,不知道利益驱使之下,那些人敢做出多疯狂的事来。”
“而且您领宫中银粮,每月按时发放,自然不知道粮食对于百姓的重要,下可知道,入冬之后京中粮价涨了多少?一石便足足涨了三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