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书荣走后,大理寺内就安静了下来。
黄云就沉着眼看着君墨说道:“你给了祝书荣什么?”
刚才君墨给祝书荣的那张纸上写着什么,黄云没看清楚,可他却也知道,那断然不可能是什么药方。
先不说那姜云卿是不是有那么大方,就算真有,君墨也绝不是什么以德报怨之人。
给药方治病?
给毒药送祝辛彤上路还差不多。
君墨闻言淡声道:“药方而已,怎么,黄大人也对疯癫之症感兴趣?”
黄云看着冷言冷语的君墨,不由皱眉道:“王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既然已经跟陛下商议好,陈王的事情到此为止,陛下也为此做了退让,你又何必再起争端?祝书荣是天子近臣,又和陈王府关系匪浅,你切莫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来。”
君墨听着黄云的话,看着他眼底关切之色,不由嘲讽出声:“黄大人这是在教训本王?”
黄云正想说话。
君墨就脸色一沉:“你拿什么身份来在本王面前说教?”
“天子近臣,还是皇家的忠犬?”
“当初我父兄生生被困阳荆谷致死,你明知道其中详情却一直隐瞒,你如果当真和陈王一样为恶便也罢了,本王还高看你一眼,偏你还做出一副知恩图报的模样来亲近本王。”
“本王被你蒙骗,拿你当长辈,才由得你说教,如今你对不起我父王,对不起我兄长,对不起那数万枉死的将士,你凭什么在本王面前跟本王说,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
“你说到此为止,我父兄的性命谁来赔?”
“你说到此为止,那数万将士的冤屈又要谁来昭雪?”
“黄云,本王真的好奇,这么多年你时时对着本王,到底是怎么压下你那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心思,与本王谈笑风生,感怀我父王当年英勇的?!”
君墨说完之后,满是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朝着大理寺外走去。
等快至廊下时候,他脚下停了瞬,冷声道:“黄云,本王与皇室注定不休,无论你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隐瞒,我父王他们都不该背负他们不该有的战败之名。”
“你若还记得我父王当初救你之情,对那些枉死将士还有半点愧疚之心,就该替我父王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本王不求你能站在本王这边,更不求你与皇室为难,但是那些沾染我父王性命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君墨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黄云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解释的话全数梗在了喉间。
他原本以为,君墨今天来大理寺,是想要问他当年的事情,问他为什么要替皇室隐瞒,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数万将士枉死,看着君荣父子惨死阳荆谷而默不吭声。
黄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甚至于他还想了无数次该怎么回答君墨的责问,可是却没有想到,君墨半句都没有问他,就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黄云所有的准备都犹如打在了棉花上,心中复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