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白茫茫的一片,散发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穆清清脸色惨白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自从妈妈去世以后,医院就成了她最害怕的地方,此时她大脑中一片空白,心口像是压着块巨石,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小姐,小姐?你还好么?”吴阿姨关切地看着穆清清,心疼地握住她冰凉的手。 手指尖的暖意让穆清清勉强清醒了一些,爸爸生死未卜,穆家的公司岌岌可危,她现在是穆家唯一的依仗,她绝对不可以倒下! 伸手揉揉酸痛的太阳穴,穆清清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反握住吴阿姨的手,低声开口:“阿姨,我没事,你现在把整件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地说给我听。” 在吴阿姨略带哭腔的诉说中,穆清清很快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白天驹那个混蛋,从酒店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家里。爸爸一开始还很开心地亲自出来迎接他,没想到白天驹开口就是一顿羞辱。 “看你这要死不死的样子,你会不会教女儿?你女儿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妇!她和野男人上床被我抓包,整个市里有头有脸的记者都看到了!” 听着吴阿姨原原本本的诉说,穆清清心里一阵抽痛,爸爸是个那么骄傲那么宠爱女儿的父亲,怎么能受得了自己和女儿被人这样羞辱?! “然后呢,白天驹还说什么了?”穆清清颤抖着问。 接下来的话实在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吴阿姨根本说不出口,但穆清清也大致猜到了,一番痛骂之后白天驹当着爸爸的面拨通了电话,干脆利落地提出从穆氏企业撤资后就扬长而去。 爸爸那时候其实已经发病,但他还是强撑着想要给自己打个电话,手机刚拿到手里,爸爸就倒在沙发上昏迷不醒了。 强忍住即将掉落下来的泪水,穆清清勉强打起精神来:“吴阿姨,麻烦您现在回去做点吃的,爸爸醒了肯定会饿,我也需要吃些东西,这才有精神做事情。” 吴阿姨含着泪点点头,她刚一离开,穆清清就瘫倒在医院的走廊上,再也爬不起来。 短短一天之内,自己失去了宝贵的第一次,爸爸危在旦夕,穆氏企业岌岌可危,这么沉重的担子在一瞬间全部压在穆清清柔弱的肩膀上,可她根本不能逃避。 “怎么,霍昊然不是跟你上床了么?怎么不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白天驹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穆清清顺着声音看过去,那个将爸爸害得进抢救室的罪魁祸首正一脸得意地站在原地,而被他搂在怀里笑得正欢的女人,正是白天驹的情妇安琪。 纵然心中满是悲痛和茫然,穆清清也不愿意在这两个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她冷笑一声走到两个人面前:“您二位怎么有空来医院?这里是给人治病的地方,你们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建议你们去找个兽医看看。” “你!” 白天驹气得满脸通红,正要伸手打人,却被安琪拦住了,这个平日里低眉顺眼温柔婉约的女人此时笑得妩媚动人,看向穆清清的眼神充满挑衅: “穆小姐心情不好,我们愿意理解你。毕竟穆小姐现在处境凄凉,而我和天驹却很快就要有自己孩子了,我们宽宏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想到这两个人对自己的陷害,穆清清只觉得咬牙切齿:“你们这种人的宽宏大量我根本不屑接受,既然你有孩子了,那么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做人要积德,陷害别人的事情以后要少做,免得将来报应到自己孩子头上!” 这个女人是知道事情真相了?!白天驹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强装镇定地挽着安琪:“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安琪,我们该去产检了!” “站住!” 穆清清的声音不大,却把两个人都镇得呆立在了原地:“白天驹,你把我爸爸气得脑溢血发作,现在我爸爸生死未卜,你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么?” 白天驹有些心虚,却还是装出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笑话!你爸爸住院是因为你不自爱,我要退婚要撤资那是我的权利!” “你说得对。”穆清清紧紧盯着白天驹:“可是你的肆意辱骂也是事实,关于这件事情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个屁!”白天驹看医院里只有穆清清一个人,越发大胆起来:“就算我把你爸爸气死了又怎么样?你到外面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