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靠在墙角深呼吸了几下,等头上的疼痛感消失之后,这才站起来。 “有人吗?”江如意喊道。 话音刚落,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老妇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江如意倒是认识这个人,她穿越来的那天,就有个被称作张妈妈的人也在场。 眼前的人是张妈妈。 那么这里——正是醉香楼? 江如意扬了扬下巴,质问道:“我娘呢?” “呵呵,真是母女情深,都这时候了你还关心你娘?”张妈妈拧着肥硕的身躯,甩了一下帕子笑道。 这动作若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家做起来,倒还显得有几分风情。 可张妈妈这样的老婆子做这个动作,实在是扭捏做做,让人作作呕。 江如意强忍住胃部的不适,问道:“是老江家人不死心,把我跟我娘绑过来的吧?” “这你就别管了。你娘虽说年纪挺大的,不过说小个十岁也能糊弄过去。你嘛……啧啧啧。” 张妈妈没理会江如意的问话,她绕着江如意走了一圈,用帕子捂着鼻子露出很嫌弃的表情。 江如意皱眉看着张妈妈,虽然她话没说完,但不用猜也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们这里也不是没有从雏儿养起来的姑娘,可你这底子不行,干瘦地跟黄豆芽似的。江芸娘怎么生出你这模样的闺女来?你亲爹得有多丑啊?哈哈哈。” 张妈妈身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所以她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评价江如意,反正不怕她敢动手打自己。 “……”江如意无语,她翻了个白眼,“那我还得谢谢你瞧不上我。” “你就去后院做杂役吧。一会儿让来福领着你去后院换身下人衣裳。”张妈妈丝毫不问江如意的意见,挥手叫来一个大汉。 “你等等。你先告诉我,我娘在哪里?”江如意不死心,又追问道。 张妈妈看了她一眼,寻思了片刻终于答道:“在春香姑娘屋里受调教呢。只要她不寻死觅活的,不出一个月就能接客了。” “什么?”江如意怒目圆睁,声音提高了几个度,“你们这是逼良为娼,信不信我去报官?” “报官?哈哈哈。”张妈妈笑得直不起腰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江小年,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也不去出去打听打听,我醉香楼能在京城繁盛数十年,靠的是什么?报官?别做梦了。” 江如意还想说什么,那个被叫做来福的大汉过来要拽她走,她甩开大汉,冲张妈妈的肥腰上就踹了一脚。 “死老鸨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娘一根手指头,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来福!还愣着干嘛?把这死丫头给我拉出去!”张妈妈厉声叫道。 来福不由分说地抓住江如意,拎小鸡似的把她领到了后院。 江小年被来福甩进柴房,她还没来得及吭声,头上就被丢了个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 她扯下来一看,是一套灰色的粗布衣,胸口上绣了个“香”字。 柴房门砰地一声被紧紧关上,来福粗哑的声音从外边传来:“不想被老子打死,就换好衣服就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