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娘自打十三岁起就被卖到京城为奴,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 江如意并不打算对她的过去刨根问底,但她隐约觉得或许和江芸娘那个早逝的夫君有关。 年纪轻轻就守寡,或许京城对她来说,除了有短暂的甜蜜生活之外,更多的是伤心苦涩之地吧? 反正开餐馆只是江如意的一个想法,现在说什么都太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吴绒绒吃饱喝足,先回家去了。 江如意把苏吉利给她的两锭银子交给江芸娘,让她收好。 “这是道长给的,一锭收好,另外一锭回头换点碎银铜板,先留着补贴家用吧。” “苏道长真是好人。” “嗯。”江如意点点头。 江芸娘去把银子收好,江如意望着屋里的灶台发愣。 她家没有农田,这些年的收入全靠江芸娘一人支撑。 村里红白喜事的时候帮人做做饭,或者做些女红赚些小钱补贴家用。 这几天她吃的饭都是江芸娘做的,虽说食材简陋,但十分美味。 这样的厨艺被困在这种小村子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如意仔细寻思着能赚钱的途径,忽然就听见院子里几声犬吠。 是啸风的声音。 江如意走出屋去,就见着江老太领着她的儿子儿媳在院门口摔成一片。 不用说,肯定是撞到看不见的墙了。 “江小年,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把灵芝这一辈子都坑了。”江老太颤颤巍巍站起来,指着江如意就骂道。 “老太婆,有个词不知道你听过没有——现世报。”江如意冷笑一声,迎上前去,“要不是你家儿子想害我娘,报应还不会来得这么快呢。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吧。” “你……”江老太举起拐杖就要往院里进,忽然又想起刚才摔倒的事,就在空中随便划拉几下,“这院子怎么回事?让我进去。” “你当我傻啊?人要来打我,我还给人开门?想进就凭自己本事呗。” 江如意知道他们绝对进不来,干脆不理他们,就听他们在院外叫骂。 她干脆搬了个小板凳,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时不时地逗逗啸风。 “哎呀,啸风,他们好热闹啊,可惜我一句都听不懂,你肯定懂了吧?” “嗷!”啸风很配合地叫了一声。 江老太气得发抖,江如意这是拐弯抹角地骂他们是狗。 “好,江小年,算你狠。咱们走着瞧。”江老太也不骂了,挥手带着儿子儿媳走了。 “好走不送啊。”江如意笑得开怀,等他们一走,脸上这才阴沉下来。 “小年……”江芸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方才的一幕,江芸娘都看在眼里,和老江家人硬碰硬,她担心江如意不是对手。 “娘,有纸笔吗?我给陈爷写封信。” 江如意见老江家人的架势,就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不敢和村长闹,一方面是不想归还彩礼,另一方面是就算把江灵芝要回去了,也不可能再嫁人了。 所以他们的怨气只能冲着江芸娘和自己来。 村里能保护她们娘俩的,目前看来,除了陈爷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