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江如意家破败的小院里升起袅袅炊烟,屋里也因新建的火炕而温暖如春。 江芸娘洗漱过后就钻进被窝,感受这神奇的火炕。 江如意见她喜滋滋的模样,不禁笑着摇摇头,把里屋门给带上了。 天色已晚,苏禅站在门口看着两尊门神画像。 江如意走了出来,他便收回目光,淡然说道:“我今夜去朋友家借宿,明日一早就离开,这些日子你且安心过年。” “多谢道长挂念。” 江如意知道他是担心老江家人来闹事,便回以微笑。 “这个给你。”苏禅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涂在脸上,容貌便可恢复如初。” “多谢道长。”江如意也没客气,取过小瓷瓶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扑鼻而来。 “那你回去歇息吧,我就告辞了。”苏禅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江如意目送他的身影逐渐远去,等看不到了才关上门回屋歇息。 苏禅走出小院,转了个弯往村外走时,忽然余光一瞥,瞧见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附近。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等到确认四周没人,忽然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清风又回到了江如意家的神龛之内。 神荼郁垒的画像抖了抖,两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 “哟,这怎么又回来了?” “就是。” 画像上的灶君眨了下眼睛,淡言道:“守好门,老江家有人要来。” 听了这话,神荼郁垒也不打趣了,两人眼睛在院中环视一周,气氛忽然变得严肃。 江如意自然听不到这些对话,她洗漱好就赶紧钻进被窝睡觉。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小院的门被轻轻打开,两道身影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 啸风睡在院中,还未出声就被人一棍子轮在头上,晕了过去。 江如意家并不大,里屋的窗户就在外墙上,一个人掏出一个竹筒从窗缝里塞进去,并往里吹气。 不多会儿,屋里就升起一阵白色的烟雾,直直钻进江如意和江芸娘鼻中。 江如意皱皱鼻子,不知这甜腻的香味从何而来,可她还来不及睁眼,就沉沉地睡死过去。 “老江家这兄弟俩活腻了吧?赶在劳资眼皮子底下放迷药?”郁垒骂道。 神荼也跟着撸起袖口,作势就要显形教训他们,却被苏禅拦住。 “我自有办法,明日起你们守住院门,除了江家母女,不许任何人进出便是。” 江守忠和江守义推开门,直奔里屋。 “睡死了没?”江守义压低声音问道。 “村长从京城买来的药,肯定没问题。” 江守忠点亮烛火,拽了拽江芸娘的胳膊,见她没反应,就冲江守义使了个眼色。 江守义转身把江芸娘背在身上,正要出门却停下脚步,用下巴指了下江如意。 “这臭丫头该怎么办?明天起来不得去陈爷家闹?” “等明天她起来,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就是陈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也是。” 江守义没再多问,背着江芸娘往屋外走去。 只是刚走出堂屋门口,江守义忽然觉得背上轻了。 他“咦”了一声,回头再看的时候,发现身上的重量又回来了。 一双臂膀正搭在他肩头,背上的人还在。 “怎么了?”江守忠问道。 “没事,快走吧,村长还等着呢。”江守义摇摇头,他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导致恍惚了。 兄弟两人快步往周旺财家里赶去。 在他们身后,苏禅一袭白衣似雪,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