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敖掣平静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幸福,翌痕有些呆了,他仿佛头一次认识炽龙王敖掣,莞宁的生身父亲。
责任与感情,等待与寻找,当岁月的沙漏洗涤去记忆的尘埃,在繁华燃尽的时候,还能有所坚持,还能有所希望,六十年,时间的一次轮回,那么失去的东西,是不是也能回来。
天庭中歌舞笙箫、流光溢彩,因为玉帝收了一位义子,宴请群臣,各路神仙都前来道贺,而各族龙之王族,均是在被邀之列,因为这次玉帝收义子也是为了稳定五大龙族之根基,曾经四处漂泊的紫龙族藏原,在为玉帝完成了几次漂亮的任务后,终于有了自己的身份,天庭的紫霄太子,并封为东海行走,作为玉帝的使者,入住东海,协助平定龙族的千年之劫。
无心再留下欢庆,在走完必须的程序后,翌痕告别父母,走出南天门。
身后走来一个人,翌痕停下脚步,就听那人说:“怎么了,翌痕太子,你这些年常在外面跑,也不多和龙王他们多团聚一会?”
翌痕知是藏原,回过头来笑笑:“今天是紫霄太子的大日子,殿下您为何不在里面庆祝,而跑到外面来和我说话呢?”
藏原微微一乐,走上前来,看了看远处的祥云,漫不经心地说着:“已经有六十年了吧,人间叫今年为壬辰年,你说我这个紫龙族遗孤又当上了紫霄太子,算不算是紫云呢?”
翌痕眉头微微一动,看来藏原也知道那句爻辞“龙星甲子再回,紫云照耀花仙”,翌痕语气变冷,有些不屑:“别给自己戴帽子,那和你没关系。莞宁的事情,不劳紫霄太子费心。”
藏原的表情依旧不变,他轻笑一声,又说着:“我倒听说一个传闻,翌痕太子野心也挺大的,一边当着东海的太子,一边还把持着炽岩湖的朝政,新任的炽龙王好像万事都得听你的。”
“随便你们怎么说,我不想解释什么。”翌痕也不抬头,准备离开天庭,确实不需要再说些什么。
自从敖掣将炽龙王之位传给白晦后便到天庭请罪,玉帝考虑到敖掣原本对此事不知情,而他对炽龙族的稳定起很大的作用,所以准备不加追究,但在敖掣的坚持下,三年后还是免其一切封号爵位,并压入寒潭十年。
这三年,敖掣一边修炼疗伤,一边一步步将炽岩湖的政局为白晦铺设好,白晦被亚在冰雪火山之底足足有三年,翌痕每隔一段时间会按敖掣的要求去考验白晦,白晦见到翌痕总恨不得拼了命和他斗法,翌痕也在斗法中暗暗将一些要诀传授给白晦。一年后,白晦终于掌握了流焰幻光,第二年,白晦的火气开始收敛,第三年,白晦表示愿意顺应龙族大义,不和东海作对,并说翌痕怎么着也是他半个师父,以后凡事都听他的。虽然翌痕觉得他眼神中含有另外的东西,但还是将诏书和玉玺交给了他。
滢妃娘娘回来也被带到天庭去了,念在她的雪龙女血统,而女儿莞宁又代其以血平定碧离咒,所以也从轻处罚,只幽禁于蟠桃园,每日念诵经书并做一些清扫的事情。
四海之魂小绿被暂时放置在碧岚崖边的金风塔中,这六十年,四海很为平静。想是这样,莞宁便是可以放心的,时间已过一甲子,那么他也应该可以找回她了,不知道这些年莞宁是在何方,又是受着怎样的苦,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好像就是先找出紫云所在地方,藏原说的那个说法,他是怎么也不同意的。
回到东海海岸,一位青衣蚌女正在那等着他:“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你等很久了吧,水灵珠你带着了吧。”翌痕向媚婀走去,媚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奴婢也一直在等着今天,终于出现了祥云之卦象,我等的这一会,比整个东海等的六十年已经短多了。”
翌痕轻叹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会便说:“那么走吧,你带路。”
眼前绿树封荫、云雾环绕,隐隐望去,山腰中呈现出朦胧的绿色光芒,翌痕问她:“你说的瑶华池就在这天岩山上是么?”媚婀动了动后背,说:“是这里了,瑶华池日取山之精华,夜吸明月之光华,是修炼的好地方。殿下您看山顶,那不就是碧血紫云吗?”
翌痕眯着眼朝山上望去,只觉妖气浓厚,瘴气逼人,但是在山顶上,确实有一块紫色云彩,那云彩紫红透亮,又带有一些血色。他顿了顿说:“可是这里实在浊气太大,哪有一点仙气的样子。”
媚婀说着:“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但我记得湮尘夫人说过公主所在的天岩山也是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特别是那瑶华池水明如镜,是名副其实的仙池。可是现在却是这样的混浊,都要叫人窒息一样。”
翌痕眉头一皱,手中凝出一个小光球,向下一弹:“山神你出来。”
立刻,一个矮小老头冒着烟钻了出来,他身上脏的很,双颊凹陷,两眼无神,一见翌痕与媚婀洋溢的仙气,他连忙拜倒:“大神仙!小神见过神君。”
翌痕让山神起来,问他这山的事情,山神的身子却不由地一抖。
“神君有所不知,这都是因为这山上住了一位大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