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婆娑姑子眉头一簇,微一抬手,什么都瞧不见,就见翌痕哎呀大叫,整个人翻着跟头向后翻去,接近潭边又突然弹起,被拉到半空中,忽的又落下来,水潭中贱起老大的水滑,索性他本是龙身,不会呛着,翌痕在潭水中转了一圈,自己又腾跃上岸,咬着牙傲然站在岸边,左脸一道鲜红的掌印。
婆娑姑子冷笑:“倒说的很在理,也挺有傲气,不过也太自以为是。”翌痕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嗡嗡的响,他捏着拳头说:“婆娑姑子神仙,我若是像藏原一样有个好师父教,刚才那一掌能不能打到我还说不定,我从来没自以为是,我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术法的低微,才诚心出海拜师学艺的。”
敖广见婆娑姑子生气教训了翌痕,只怨孙子不理解自己的意思,触怒了婆娑姑子,忙上去圆场:“婆娑姐姐,我这孙儿年轻不懂事,不会说话,得些教训也就是了,看在我这老面子上,就别去计较了。”
莞宁嘴一撅,上前抱住翌痕:“我才不要一个人跟她学艺呢,我已经离家那么远了,父王、母亲不在身边,哥哥、姐姐也不能陪着玩,若二哥哥再不陪我,那我就太可怜了。”
这孩子怎么口不择言起来,什么叫可怜,敖广直摇头。
“你两个这孩子,可真会说话。”婆娑姑子细细瞧着翌痕和莞宁兄妹俩,“我确实是不喜欢成人的一些想法,喜欢看小孩子单纯、可爱、活泼的样子,但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一些人长大了,就像白纸上已经涂满了色彩,做师父的就再难画上图画了。”
敖广心中一动,这话中有话啊。两兄妹只睁着眼发着呆,婆娑姑子一笑:“这男孩根基潜的很,应该都是自己练的,也没什么师承,这点我喜欢。看他那求强好胜的神态,倒有几分像小时候的藏原,其实让藏原离开,心中也有些不舍,所以带上个龙族男孩儿,也是不错的。”
敖广面露欣喜,藏原和翌痕却相对而往,两人眼中都闪烁着不服的异样的光芒。
敖广让两个孙辈行了拜师大礼,婆娑姑子很是满意,稍后,她又嘱咐了藏原几句话,让他自行生活去。然后招来一快云彩,让翌痕、莞宁两个孩儿上去,说是让云彩会带着他们先行回住处,有仙童会接待他们。自己还要与敖广叙叙旧,然后去一趟瑶池找王母商量一番镜泊国的事情。
云彩载着两位龙族皇贵先行离去,莞宁趴在云彩上,看着爷爷没一会就消失在眼界中,心中一阵酸楚,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翌痕原本也与爷爷就极深的感情,很是不舍,看着妹妹如此,自然也更加难过,眼眶一会也红了,但他毕竟是哥哥,他必需做出个榜样来的。他扶着妹妹的肩膀说:“莞宁不哭,你刚才不是还劝藏原嘛,虽然现在暂时离开了家了,可是只要我们好好学了本事,以后相见的时候才能更开心了。”
莞宁抽泣两声,抬起衣袖胡乱的抹把眼泪,只说:“我也知道啊,可是就是心里难受,以前有那么人宠我、疼我,现在我身边就二哥哥一个亲人了。”
翌痕淡淡一笑,伸出手来轻轻捋了捋莞宁被风吹乱的头发,说着:“傻妹妹,才不是二哥哥一个亲人呢,刚才不是认了一个师父吗,师父如父母,或者也有很多师兄、师弟的,日后也可以成为亲人啊。慢慢的,什么都好了。”莞宁点点头,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云彩速度慢了下来,渐渐的降落地端,两人走下云彩,看那地方竟是一个山村,大约是黄昏的光景,田间的农户忙完农活往家走,有几个猎户谈笑着收拾着带回的野兽,不少人家里都升起了炊烟,一种稻米的清香飘逸出来。
东海龙宫的孩子宝贝见的不少,海味珍馐与人类献的牛羊牺牲也吃过不少,可是偏没尝过普通人家的糙米饭,他们本就不需要多少食物,这几日在环镜龙王那也就吃了几颗鲜果,如今闻着这异常的香味竟是不愿走路了。
“请问,你们是师父新收的两个龙族徒弟么?”身后有人在唤他们,回头一看,那模样竟是个六、七岁年纪的小男孩,他梳了两个小髻儿,穿着件粗布褂子,脖子上戴了个金黄项圈。
翌痕有些吃惊,难道这男孩便是婆娑姑子派来接他们的人,如果他也是婆娑姑子的弟子,那便不知是那位仙家的孩儿,修行时间也一定不会短了,他感觉到一种喊强的力量。
“是了,你师父是婆娑姑子吗?真的很厉害,这样快就知道我们来了。”莞宁单纯的问。
小男孩嘿嘿一笑:“知道便是知道,不必解释那么多,师父过三天才能回来,这几日你们就跟着我吧,他们都叫我童儿,你们可以叫我师兄。”
“童儿,你在和谁说话呢?”一间木屋中,一位妇女探出身子来问。
童儿回答:“娘,是我师父新收的徒弟呢,我先送他们上山,呆会再回来啊。”
妇女喊着:“要吃饭了,要不你们都吃完饭再走吧。”
童儿摇头:“不了,他们吃不惯我们的饭的,我去送送他们就回来。”
这回翌痕可诧异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