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该庆祝胜利还是自认倒霉,因为他那比我重几十斤的身子又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胸膛被重重地挤压,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我想把他掀开,再来一个飞踢,可是此时我真的什么力气都没了。
我想我快要死了,我用力地呼吸着,妖刀刚才已被我扔出,左手的刀鞘也因为我的倒下震脱离了手,但离的并不是很远,我侧着头看着刀鞘,用力向前探着手,得想办法抓回手中。
“舒莞宁,你这个疯子。”荀浈钦喊道,他此时就压在我的身上,他的脸离我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我们正在共同呼吸着,他也看出了我的意图,一手将刀鞘推得很远,再把我两只试图再找些武器的双手全给扣在头顶之上。
其实我想,你说我是疯子,我还想你是个疯子呢,对,荀浈钦,你就是彻彻底底的疯子。
俩疯子就这样诡异地压迫着。
我全身无力气,起不来身,我只能狠狠地再以眼光杀他一次:“荀浈钦,你把我放开。”
“似乎是你这个疯女人先偷袭我的吧。”他说,“舒莞宁,我真该把整颗化功散都给你服下,更不用给你吃解药。”
“若不是你给我下药,我未必就不能杀了你。”斗狠是吧,我会,等等,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给我只吃了半颗药,还吃过解药?我说怎么动手前力气不是很糟。
但是现在的情况很糟,任何一个女的被一个不熟悉的男的这样压制着都不会很舒服吧,虽然这位小白脸长的很俊俏,但是,他可是地地道道的仇人,而且似乎没有起来的意思。
糟的情况下只能更糟,因为,此时房门却被打开了。
门开的声音让我的心猛地一颤,我从荀浈钦肩头的空隙看过去,一位很秀丽的女子,身材高俏,穿着火红的棉衣裙。
她说:“帮主,帮……”她的目光在摇晃的房间中寻找,很快就看到在地板上叠罗汉的我们,我看到她的表情一疆,迅速地又撤了回去,关上门。
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真想对着那美女大喊一声啊,不过我为什么要那么喊呢,又不是捉奸在床,我那么紧张慌乱做什么。
要怪就怪荀浈钦,他居然头都不歪一下,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动也不动,我觉得他的目光才真的可以杀死我,我真是口干舌燥。
“放、开、我!”我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很用力。他轻笑一声,“舒帮主紧张什么,做完生意前,我自然不会让舒帮主有事,但是对你没有一点限制,还真是不好啊。”
我狠狠咬了咬嘴唇,尝到一丝血的味道,我说:“荀帮主,大家都是跑江湖做生意的,漕帮那么大的场子,又何必为难还没正式上任的小女子。”
“终于想起一些事情了吗?”荀浈钦嘴角一勾,终于从我身上离开,但是腰刀和刀鞘又从新被他拿走了,刀入鞘。
我全身酸疼的很,刚才那一摔实在是太厉害,费了很大劲才爬着坐了起来,眼前还有很多星星,后脑勺更是疼得像裂开一样。
荀浈钦刚才说什么,想起一些事情,是指说他是帮主吗?刚才那个红衣女子是那样喊的嘛,从她的身形看,应该就是白天在码头的那位红衣女子了,就是他的手下颜初,她喊帮主总不可能是喊我吧。其实荀浈钦的身份推论是我一早有猜想到了,此时不过更确认罢了。
“荀帮主,很抱歉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我还是实话实说吧,头疼的很,我伸手摸摸后脑勺,感到一手的粘稠,再看手上,果然,褐红色的鲜血染了一手。
我半跪着俯在地上,突然扬起脸笑着朝荀浈钦伸手说:“看吧,货坏了,你这个生意不好做了。”
荀浈钦果然神色一变,大喊:“颜初,药箱,热水!”然后上前一操手就将我横着提了起来,放到椅子上,借着昏黄的油灯,扳着我的脑袋就看伤口,我疼地哧叫一声。
“再掌一盏灯来。”他又朝外喊。
很快,门再次打开,我就看见颜初只握了一个盒子进来,她说:“帮主,他们已经来了。”
我感觉到荀浈钦放在我脑后的手微微一滞,然后他淡淡地说:“颜初,她先交给你了,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说罢,他将我放开,头也不回地就向外走去。颜初颌首将荀浈钦让了出去,才慢慢地走到我面前来。
“好久不见,舒姑娘。”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小盒子放到桌上打开,“没有时间了,我只能简单地为你包扎一下。”
她很麻利地从盒子中拿出一个红瓶子来,再将我的脑袋向下摁了摁,“没时间清洗包扎了,只能用这个黑虎散了,这药比较霸道,请忍着。”说罢,我就感到脑后像灼烧一样地刺痛,这刺痛愈来愈强烈,我的大脑似乎都要抽空了。
我仍然忍不住呼叫了一声,后来就一直咬着嘴唇忍着,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好歹我也是一个帮主,总不能被人绑架后还得让人给看扁了。
颜初将药瓶又放回盒子里,并说:“这药见效快,会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