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阳光明媚,一睁开眼,果然又有许多小侍女在旁边候着,见了舒莞宁醒来,都很利索地帮助穿衣、梳洗、打扮。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一小侍女回答:“首侍女大人姐姐,已经上午十点多钟了,清晨陛下就吩咐我们,您累了,不要打搅您休息,让你睡个自然醒,嘻嘻……”
舒莞宁皱皱眉,这个小侍女在笑什么啊!
另一个侍女为舒莞宁端来了早餐,“首侍女大人姐姐,陛下说您累坏了,肯定饿了,特地从慕修斯大人拿调了个会做古怪
看着那晚牛肉面,舒莞宁“内牛满面”,那到底是牛肉面呢,还是面糊糊呢,闻起来确实很香,上面搁着的牛肉块也够分量,不过怎么看不到汤,面都是粘糊糊粘在一块的,唯一很体贴的是,碗旁边放的不是筷子,而是一把银勺子。
侍女继续说:“厨师一大早就来和面、熬牛肉汤,一个小时前就开始煮面,怕面凉了,首侍女大人姐姐吃了不好,就一直放在锅里热着。”
就知道是这样啊,伸手接过牛肉糊糊面,“首侍女大人姐姐这个称呼还是很别扭,你们以后还是自己喊我名字好的。”可面糊糊,吃还是不吃,是个问题。
“莞宁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难得莞宁姐姐与我们这么亲近,就算日后当了侍嫔,也不会为难我们,如果能当上王后那可好,我们也就有好日子过了。”
舒莞宁淡淡一笑,拿起银勺舀了一勺,送至嘴边。无论在哪个地方,许多人总得学会嘴上抹蜜,见风使舵,或许这也是一种生活法则吧。
无暇去顾及那些问题,只是端着这热腾腾的牛肉糊糊面,内心也是热腾腾糊糊一片,尽管这已不是碗正常的牛肉面,但在这个世界,能闻到记忆中的味道已是不易,可叹的,他竟然会为了她去张罗这些事情,作为一个日理万机的王国来说,还能分心去做这个事情,虽然不是亲自下厨,虽然也只是演戏,但是,作为一个平凡的女人来说,很难不动容。
又想着昨天晚上的事,一时间泪水又滴落下来,混在了面糊里,舒莞宁一时哽咽,总之是自己的泪水,也就和着眼泪一咕噜给咽下去,如此也是百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一旁的小侍女哪里知道意思,揣测着心意说:“这面是不是不好吃?厨师也说可能做的不好,莞宁姐姐需要的话,马上去从新做。”
“这挺好的。”有心意如此,也不算违心的话了,和着眼泪的牛肉面糊糊,酸的、甜的、咸的、涩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一侍女端来毛巾说:“莞宁姐姐,虽说这怪怪的牛肉面是陛下吩咐做的,可若真吃不下,也不用勉强自己,看这委屈眼泪流的,一会还得去见科律耶王子,弄花了妆可就不好了。”
“我哪有委屈。”舒莞宁终于将碗放下,接过毛巾擦了擦眼泪,差点忘了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呢,都十多点钟,可不能再晚了。
“快些帮我再把头发梳梳,可要耽误了大事了。”
又是一阵忙碌,眼见着就要到中午了,舒莞宁穿了宫服,带着几位侍女急冲冲地向朝辉殿赶去,没走正门,因为朝辉殿里已经坐满了客人,从后厅进去,见一些侍从、侍女正在准备再送一些酒水、瓜果上去。
舒莞宁很熟练地接过盛放着琼华果酒的盘子,端正自己的姿态,很从容地走进大厅之中。
大厅之中很是热闹,人来的也很齐,嘉伊撒依旧坐在最上面的首座上,两旁坐着慕修斯和苏伊士,再挨着就是格莫特和鲍德偌夫人。
下面的座位后面,有许多陌生人,他们的服饰和雅索克不同,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位棕色头发的年轻人,他眼睛很黑很大,皮肤也不似雅索克人白皙,微微有一种巧克力感觉的健康色。他穿着金边银线织成的锦衣,微微笑着,似乎还带一点腼腆。这位一定是那位叫科什么的王子吧,还看起来还是蛮可爱的孩子。
嘉伊撒见舒莞宁进来,微微点头,舒莞宁微笑地走到嘉伊撒身边,将他面前的琉璃杯斟满了果酒。又给苏伊士、格莫特他们斟上,到慕修斯那,见他面前有个茶壶,便小声问:“大人是喝茶还是饮酒。”慕修斯笑笑说:“莞宁小姐亲自斟酒,自然是要喝的,何况这茶喝了几回,也无味了。”
舒莞宁对这哥哥也是万分体贴,斟完酒后,又将茶壶收回,并小声说:“我去换些好茶叶去,先去一道水,泡第二回水拿上来。”慕修斯很温暖地说:“那就多谢莞宁小姐了。”
嘉伊撒见她还有工夫和慕修斯说话,便传话说:“你已经来晚了,这还不过来?”
舒莞宁这才起身,回到嘉伊撒身边,嘉伊撒看她一眼,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来对来宾们说:“今日洛因王国的王子科律耶殿下率队前来雅索克朝圣神殿,也是我们的荣耀,洛因王国文化、文艺水平都很发达,这次能够有幸与王子带来的艺术家交流,是很大的一件喜事。现在就让我的首侍女为贵宾们斟满法顿里特产的琼华果酒,让我们一起为今天的盛事干上一杯。”
舒莞宁依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