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决定试一试。
“你过来,我要你帮我带话给顾先生。”白流石冷眼看蒂诺。
蒂诺掀了掀眼皮:“我还没聋,你尽管说,我听得见。”
白流石恨得牙痒痒:这个神经病不好骗啊!
白流石垂下眼睑,深吸一口气:“那好,那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蒂诺兴趣缺缺地应了一声:“说来听听。”
白流石瞥了一眼窗外微风拂过的花园,低声说:“我的金丝雀,还没逃出去。”
蒂诺闻言,绿眼珠微微向白流石的方向转了转,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哦?那关我屁事?”
白流石的双眼瞬间睁大:“你!你这个——”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飞旋而过的军刀击中头部,“砰”地一声倒了下去。
军刀从鸟笼的栏杆缝隙里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被蒂诺稳稳接住。
“废话真多。”他站直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好了,接下来只要把鸟笼带回去就行了吧?”蒂诺一只手提起金色鸟笼,晃了晃里面已经晕过去的白流石。
“太无聊了……走了走了。”蒂诺将鸟笼甩到肩后,转身就走。
一直默默躲在花丛后的时濑听到书房里的动静,内心雀跃地几乎要叫出声。
太好了!变态杀人狂要走了!他不但自己要走,还要带着白流石一起走!时濑此时心中居然产生了一丝小小的庆幸。
还好来的是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病,如果是个中规中矩的“售后”,白流石就很有可能会被放出来,然后两人一起齐心协力把时濑抓回鸟笼里。
时濑侧耳倾听蒂诺轻快的脚步声,其中偶尔还夹杂着鸟笼和军刀碰撞发出的声音。
她蹲在花丛后,全身几乎僵硬,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空旷的别墅里如同死一般的寂静,花园里也只有微风拂过枝叶的簌簌声。
太好了,终于走了。
她安全了。
时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浑身麻木地向后躺去。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蒂诺发现的打算,连绷带都缠好了。现在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他居然真的走了。”时濑躺在窗沿下的花丛中,不可置信般喃喃自语道。
那个时候,蒂诺明明说他已经听到时濑的脚步声了,为什么没有追过来呢?难道他真的对白流石想要囚禁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不过仔细想想,以他的性格来看这倒的确有可能。而且听起来他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这样就可以解释得通他为什么懒得去管其他人这件事了。
时濑不再考虑这个令她头疼的问题,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放松地向天空望去。
“骗——你——的!”窗沿上突然倒挂下一个黑影,猝不及防的时濑惊叫一声,待看清是谁后,顿时浑身僵硬,如坠冰窖。
漆黑的碎发在风中微微拂动,一双祖母绿般浓艳剔透的眸子正紧紧盯着时濑,轻快的少年音微微上扬,透着一丝意料外的惊喜。
“原来是你?”蒂诺在看到时濑的那一刻,瞳孔微微放大,兴奋地像一只猫。
他轻盈地一跃而下,俯下、身凑近时濑:“你才是那只‘金丝雀’吗?”
时濑不敢说话,只能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声不吭。
是她大意了。她果然还是把这个神经病想得太简单了,一个以杀戮为乐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想要在他眼皮底下逃走的猎物呢?
蒂诺慢慢上前两步,将躺倒在地的时濑一把拎了起来,然后兴致满满地将手中的鸟笼提到时濑的眼前,放慢语调问她:“这个男人,是被你关进去的吗?”
时濑看着蒂诺像把玩一个玩具那样随意摇晃着金鸟笼,而笼中昏迷不醒的白流石则像巨浪上的一艘小船,只能任他翻来覆去的摇晃。
时濑想到如果此刻笼子里的人是自己……她不由一阵瑟缩。
蒂诺见时濑迟迟不回答,眼睛又像猫一样眯了起来。
时濑不知道蒂诺打的是什么主意,连忙小心翼翼地点头:“是我。”
她内心隐隐有种猜测,蒂诺对买主反被囚禁这个结果,或许是喜闻乐见的。
“……有趣。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蒂诺在得到时濑肯定的答复后,慢慢扬起嘴角。他抬起时濑的下巴,眼神中有隐约的好奇和愉悦,“我开始庆幸上次没有杀掉你了。”
时濑心头一松,却又听到蒂诺阴恻恻地说了一句:“不过上次你溜得可真快啊,我找了你好久呢。”
时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努力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我那是被迫的,我从来没有想要逃走的打算!我保证!”
蒂诺闻言轻笑一声,看向她的眼神又嘲讽又怜悯:“这么多天没见,你倒是圆滑了许多。”
那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