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骥看着有些疑虑的周小白,宽慰道:“本督要你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只管放心便是。”
周小白汗颜道:“大都督有何差遣?下官万死不辞。”
王骥听了,心中有些发笑:我哪里要你去做那些上刀山下火海之事,不过是想让你避开此战,在后方歇息歇息罢了。
这是阁老杨士奇特地关照过的,要让王骥保障周小白的安全。
王骥道:“前番你自告奋勇随军出征,本督当着众将的面也不好拒绝,如今大战在即,本督想让你回景东去。”
周小白道:“如今正是与叛军决战的关键时刻,我如何能一走了之?”周小白听到王骥要让他回去,顿时不太愿意。
王骥心道:你在这里也帮不上本督什么忙,莫要给本督添乱就成了。想虽然是这般想,面上却笑道:“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本督让你回去就是为了给大军调集粮草的。这可是重担,就莫要推辞了。”
周小白有心想再说话,王骥却板着脸递上军令道:“此乃本督军令,莫非你要违抗军令不成?”
周小白听了,只能应了一声:“是,下官遵命。”便接过了军令,走出了军中大帐。
看到别人都去打仗,自己反而带着两千人回去押送什么粮草,周小白心中也是一声叹息: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才算是见识到了。回去就回去吧,分不到功劳也罢了,回去能见到乐小姐也算是不错吧。
带着两千明军,一路缓慢而行,到了景东之后,周小白便干起了类似后世军需后勤处长的工作,这原本也是他的强项。此时,因为大军开拔,景东地方只剩了一个县令、和一个守城的县尉,周小白倒算是此地品级最高的官吏了。
过了十天半个月,这一天,景东县令乐呵呵的过来道:“周大人,大喜啊,下官刚才接到军报:思任发大败,王大人已克上江寨,正在往腾冲方向追杀而去。”
周小白面上笑道:“同喜同喜,此番大捷,看来离剿灭叛军的日子也不远了。”心中却是有些怅然若失:这么大好的立功机会没有抓住,实在是可惜了。
县令笑道:“晚上下官备了些酒菜,还请周大人赏光。”
周小白道:“能不能带老婆一起去啊?”
县令蒙了:“周大人说的老婆所谓何意?”
周小白:“.…..”
晚上的时候,周小白想带着乐小姐一起去赴宴,乐小姐原本不肯去,只因明朝还没有带着夫人赴宴的习惯,这又不是家宴,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也是欠缺妥当。
周小白笑道:“你换一身男装不就得了,听说县令这次为了请我吃饭,山上跳崖死了好几只珍惜保护动物,有野味吃吃,也挺好的嘛。”
乐小姐经不住他的纠缠,最后还是同意去吃饭了,只是换了一身男装。
推杯换盏之间,县令极具阿谀奉承之言,倒是让周小白高兴的很:谁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好呢?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县令有意识的巴结他的——谁都知道周小白跟王骥的关系可不一般啊。
正在聊得高兴的时候,县尉却是急急匆匆赶了过来:“周大人!县尊!大事不好了!”
县令瞥了一眼这个不知进退的县尉:没见本老爷正跟周大人聊得开心么?叫你吃饭你不来,说是要防备军务,这回大喊大叫来了,真是一个粗鄙之人。
周小白此刻喝了几杯酒下肚,精神状态有点high,听到此言,端起一杯酒道:“来来来,天塌下来我顶着,先喝一碗再说。”
那县尉见了此景,一把打翻了周小白手上的酒碗,厉声道:“上官只知道在此享乐,真是个昏官!思任发的大军杀来了啊!”
周小白听了,尚自不信,见此人无礼,便呼喝道:“你一个小小的县尉,也敢在此胡言乱语!思任发正被王大人追着跑呢!”
县令听了也是责怪道:“王动,本县见你有些武艺,这才让你当个县尉,而今你得罪上官,本县也是留你不得!”
周小白听了,挥手笑道:“正是如此,把这厮赶下去!”
那个叫王动的县尉,顿时嚎啕大哭道:“大人!县尊!小的说的是真的啊!小的派出去的探马来报:思任发叛军八千人,正在星夜兼程赶往此地,距离此处只有二十里了啊!”
一旁的乐小姐听了此话,看县尉似乎也不像作伪,忙对周小白言道:“小白,你醒醒酒,这话只怕是真的。”
周小白听了,酒已然醒了一半,站起身来道:“王动,你说的难道都是真的?”
王动连忙磕头道:“小的不敢诓骗大人啊!”
乐小姐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对那王动言道:“王县尉,刚才我家大人多有得罪,现而今还要赶紧防备才是,你赶快带人通知城中将士去城墙。”
王动以为此人乃是周小白的心腹,忙道一声:“遵命!”便想下楼整备兵马去了。
周小白却拦住了他:“王动,你手中没有军令,调不动朝廷的军队,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