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开着车,笑道:“哪里贵了,我那可是大平层,还在离外滩不远。我可是托了关系才买到的。”
季爸爸心有余悸:“幸好我们当初没来上海定居,要不然可买不起。”
车子驶下高架桥,进入一条被林荫包围的道路。
上海火车站本就在上海市中心附近,离黄浦江不远。忽然见着一条绿树隐盖的地方,一家人都忍不住往窗外多看了几眼。在茂密的树木后,季小礼看见了几栋独栋别墅。
季叔叔:“你还说我房子贵,这儿才是真的贵,知道么。这是上海最贵的几个小区之一,我是买不起这种地方了,只能买隔壁的。”
季爸爸惊道:“有多贵?”
季叔叔神秘兮兮地小声说了个数字。
季家人目瞪口呆。
早就知道上海房子贵,不知道房子能贵成这样。
车子转了个弯,离开了这个小区。
就在彻底远离这个小区时,季小礼忽然看见天价小区门口的整块大理石上,用浅金色的漆漏刻了四个字。
季小礼:“!!!”
卧槽?!!!
收拾好行李好,季小礼纠结了半天,打开微信,发了一个表情过去。
过了一个小时,阮风和才发来回复。
【我的沙雕徒弟:嗯?】
【香烤可达鸭:徒儿……】
【我的沙雕徒弟:?】
【香烤可达鸭:就是……我到上海了,现在在我二叔家。我发现他家确实不是你家小区,但是他家隔壁的那个小区,和你家一模一样。】
半个小时后,季小礼穿着一件暖和的白色小棉袄,站在在寒风里,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干什么要告诉徒弟他住在隔壁!
要是不说的话,徒弟根本不知道。
现在可好,季爸爸季妈妈对季小礼要求不严,听说儿子有朋友住在附近,季爸爸还给他支付宝转了笔钱:“小礼,请你同学吃顿好的,你现在可住着三千万的房子呢,不能让人家瞧不起。”
季小礼:“……”
他哪有这个智商和阮风和做同学啊!
不对,他确实住着三千万的房子,可是爸,人家住在隔壁!隔壁啊!
季小礼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知道自己就住在徒弟隔壁后,他没忍住,立刻就告诉了对方,甚至还有点小雀跃。
一月份的风冷得刺入骨髓,季小礼把手插进口袋里,冷得双脚不停原地走动。他找了找,觉得路边的广告牌可能遮风,往后面一站。接着再根据风向,他不断变换位置,能遮一点风是一点。
没有风,美滋滋。
当阮风和开着车从小区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白棉袄的年轻人,在一块大广告牌后面跳来跳去的景象。好像地面烫脚,他左蹦一下,右跳一下,表情严肃,似乎在应对生死大事。
阮风和没忍住笑了一声,他把车停在路边,走向马路对面。
季小礼就等了两分钟,却感觉等了两年。
徒弟为什么还没来!
“冷么?”
季小礼一愣,刷的转头,看向身后。
阮风和伸出手。
昏黄的路灯下,穿着灰色大衣的年轻男人静静地看着季小礼,目光平静,深墨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一点点微弱的灯光,晕染成了好看的月牙形。他长得非常出众,哪怕是这么冷的天,路过的人一边缩着脖子赶路,一边都忍不住回头看他几眼。
季小礼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就把手覆了上去。
阮风和一把抓住。
明明是他穿得更少,可他的掌心很热,包着季小礼冰块一样的手,烫得季小礼呼吸都忘了。
“走吧。”
牵着他的手,阮风和带他上了车。
季小礼坐在副驾驶座上,迷迷糊糊的,居然还记得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想吃什么?”
季小礼:“啊?”
阮风和单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里的后方车辆,正在倒车。“天这么冷,吃火锅?”
“你还会吃火锅?!”
阮风和看了他一眼,反问:“那你觉得我会吃什么?”
这题季小礼会。
“日料!”
“不怕冻死?火锅暖和。你想吃日料的话,我们也可以去。”
“我要吃火锅!!!”
阮风和笑了声:“嗯,吃火锅。”
季小礼默默想到:徒弟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