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达里克已经有些后悔来库曼了,波鲁什家族的难缠程度,远远超乎他的想象,根本不是随便动动手就能碾死的。
而在刚刚交手的间隙,原本呆在山头的琼斯十三世,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莫达里克有所察觉,但没有选择干涉,如果能够处理掉眼前的胖子,库曼对他来说就算是彻底门户大开了,克洛泽尔这些下人根本不足为惧。
“你是魔剑士?”
另一边,坦坦图奇似乎终于缓过气来,视线落在莫达里克腰间停留几秒,又像是自我否定般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看上去是把剑,却没有剑气流转的迹象,你的握剑方式也是个门外汉……嗯,那应该是你用空间魔法具象出来的能力吧?”
被坦坦图奇一语道破玄机,莫达里克眼眸深处瞬间闪过不易察觉地的寒意,干脆放下剑,也不装样子了,冷笑道:“我的架势就这么差劲?”
“模样是有了,但缺了剑士那份勇往直前的信念。”
坦坦图奇摇头,语气像是一个长辈在训诫晚辈,醇厚和蔼的说道:“魔法师终究是魔法师,遇到威胁自身生命的危险时,最先考虑的不是如何正面击退敌人,而是以自身安全作为最优先考量,尤其像你这种掌握强大创想魔法的,总会想办法通过能力规避风险。”
莫达里克神情愈发凝重,似有所启发。
坦坦图奇掸去身上的灰尘,继续道:“在你第一次选择躲开,而不是冒着受伤的风险强行夺回咱们的国王陛下时,我就大致摸清你的战斗风格了,所以后来你才会吃那么多剑。”
“你以为我等神使会怕死?”莫达里克不屑的冷笑一声。
坦坦图奇挠了挠凌乱的红发,赶紧摇头道:“没,我一直觉得你们这些神使都是疯子,却是极有理智的疯子,在必要时候绝对不会惜命,可就怕死的毫无价值,就像被我那个不争气儿子砍死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坦坦图奇想了半天还是没能记起,只能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你见谅哈。还有半年前,另一个死在迟小子手上的神使,你看他们死的就毫无价值,连我这个糟老头都没记住名字。”
莫达里克微微眯起眼睛,额头出现几根青筋,隐然有暴怒的迹象。
古里古波依与安琪拉的死,一直都被神使们视为耻辱,现在被对方故意提起,简直就是在莫达里克脸上狠狠踩了一脚。
坦坦图奇突然叹了口气,“说起迟小子,如果现在是他站在我面前,我绝对毫不犹豫转身就跑。没办法,这小子鬼点子贼多,手段还丰富。
当然,这些优势在我面前算不了什么,毕竟胖子我身上也带着不少好东西,要说整个大陆上花样最多的,胖子认第二,恐怕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最让人头疼的,是这小子动不动就喜欢跟人拼命,一点魔法师的灵活与矜持都没有,这点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难道嘴上嚷嚷要当剑圣,结果还真把自己当成剑圣了?
所以要是跟他打,我这些花样就没用了,因为这小子根本不怕以命搏命——当然,前提是你得有这个能力,要不就只是他单方面吊打别人了。
所以你看,到现在我那几个不争气的手下,已经刺中你四剑,换做迟小厉,别说碰到他,我都敢站在这里大大咧咧废话这么久,这小子明知道我身边有陷阱,也会毫不顾忌的冲过来——”
没等坦坦图奇把话说完,他面前的空气突然爆炸开来,像是有两种东西在前方不远处狠狠撞了一下,掀起的气浪将周围地面扫出一块弧形空缺。
“呸、呸。”
坦坦图奇吐掉吹进嘴里的脏东西,看着被弹飞到更远处的男人,有些无奈道:“你是不是傻,都说我身边有陷阱了,你怎么还闷头上?”
坦坦图奇一拍脑袋,恍然道:“我知道了,你不会是因为我一直在夸迟小厉是,所以心里有些不服吧?哎呀呀,都活了几百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好了好了夸你两句,你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空间魔法师,这下开心了吧?”
莫达里克眼神凶狠,刚刚不知别什么东西撞凹的胸口很快恢复如初,直接提起伪装成长剑外表的多重空间魔法,竟直接朝着坦坦图奇丢去。
“哎呀!”
坦坦图奇哀嚎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漆黑如墨的小碗状物品,直接朝着袭来的长剑丢去。
被他顺手丢出的黑色小碗,在与剑锋相撞的刹那,忽然如同滴入水中的墨一般迅速扩散开来,眨眼间便成了一张几乎覆盖整座山头的巨大“黑布”,将整把剑团团包住。
然而仅仅半秒后,这张“黑布”便剧烈抖动起来,很快露出一截剑尖,继而被空间魔法彻底撕裂。
失去束缚的长剑继续之前的轨道,然而却没能命中坦坦图奇。
似乎早就料到黑碗无法阻止那把剑,坦坦图奇在丢出的同时,空出的另一只手摸进怀中,利用这拖延的半秒时间,成功激活卷轴,整个人瞬间从原地消失。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莫达里克也行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