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后,也纷纷变了脸色。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用“弥布限禁”将他们的精神力分别禁锢起来,最后证明确实有效。
之所以没有拿自己先做实验,是因为如果封闭了我自己的精神力,即便能够止住损失,同时也就代表我失去了使用魔法的能力,并且直到持续时间结束,我都没法提前终止魔法,也就没办法给其他人释放了。
后遗症的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接下来我们面临的问题,就是尽快搞清楚这里到底是哪儿。
在安葬好其他几人的尸体后有一些已经只剩零星碎片,我们也只能简单的进行掩埋处理,我们还活着的五个人,看着周围完全一样的黑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们脚下的地面,是一层蓬松的黑土,抓在手里没有任何湿润的感觉,这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证明这个空间很有可能并不存在水源。
稍稍恢复一些力气后,麦克斯韦尝试着向下斩出几剑,然而直到三十米深处,依旧是与表层无论从湿度还是手感上都毫无二致的黑土,我们便放弃了寻找地下水源的行为。
好在荧光石是一种低消耗的能源,能够维持亮度很长一段时间,这样我们就可以在精神力被封锁的当下,依靠视野提前进行警戒。
然而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千篇一律、令人绝望的黑暗,仿佛没有任何尽头。
这时我脑海中才后知后觉的浮现出一个问题——
我们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按理来说,既然我们能够进入这个空间,也就证明这里必然存在入口,既然有入口,就必然有出口。
而眼下的情况,入口的位置大概率是在我们上方。
然而无论麦克斯韦跳多高,都没有任何发现,即便在最高点挥出战绩,也没有任何命中的声音。
用他的话来说,除了地面,这里东西南北上各个方向,仿佛都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这时候瓦尔纳没错,我的好兄弟也活着拍了拍脑袋,说出一段零星的记忆碎片。
他好像在那股汹涌的能量冲击袭来之际,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仿佛一只高高跃起的巨鲸,张口将我们吞入肚中,之后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经他这么一说,我忍住电流一般的刺痛感,终于也想起了一点零星的画面,画面内容和瓦尔纳基本一样。
渊域界限之力的强大,超乎我的想象,事后想起来,我认为哪怕抵达了最上层空间,我所改良的传送魔法阵,也大概率经不住这种力量的冲击。
同样,我也不认为任何生物能够在这种力量中生存,所以我们看到的那个黑影,可能只是某种错觉,而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应该是被界限之力突破防御后,“挤”到了某个未知领域。
麦克斯韦清点了一下背包,即使省吃俭用,剩下的食物最多也只够维持三天左右,这还是算上了那些侥幸留存下来的阵亡成员背包。
因为不清楚昏迷了多长时间,所以我们无法断定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甚至可能已经昏迷了数日。
为了排除不安定因素,麦克斯韦提议留在原地,一边可以恢复伤势,另一边也好等天亮再行动。
然而十几个祈时以后,我们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里的黑暗,与其他空间的“黑夜”不同。
在过了一个昼夜更替的时间,我们眼前的、身后的、左右的景象依旧一成未变。
我们没能迎来日出,这里就仿佛一个被遗忘的永恒黑暗世界,白天行进的计划就此宣告泡汤。
当麦克斯韦终于决定向外探索时,我们又发现了一件令人绝望的事——
罗盘在这个地方不知为何失去了作用,就所有人的罗盘都出现相同症状来开,基本可以排除故障的可能。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这里的空间存在一种奇特力量,能够影响罗盘的定位功能。
在这种看不到尽头的黑暗空间中,失去方向感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分头行动肯定是最愚蠢的行为,因为一旦分开,很有可能就再也无法汇合。
麦克斯韦权衡再三,决定还是用一种最笨的“坐标定位”。
然而我们手头并没有太多能够挥霍的物品,所以只能每隔几十米,制作一个数米高的土堆。
这里的黑土十分蓬松,挖掘工作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虽然这个办法笨,但的确十分有效,要知道我们现在的行进方式无异于蒙眼前行,仅凭人的感觉,几乎做不到沿着笔直方向前进,而有了标记就不同了,我们可以凭借前两个标定物的相对位置,来判断现在的路线是否偏离,从而进行调整。
我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又走了数个祈时或许是十数个祈时也说不定,因为在这里判断时间流逝的依据,几乎全凭类似饥饿的这种体感,视线所到之处仍是茫茫无尽的黑暗。
里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连轻微的风声都没有,整个世界只剩我们的脚步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