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都喷到脸上了,给我离远点。” 迟小厉一脸嫌弃的推开他:“好不容易抓到个龙系魔法师,怎么能就这样放跑。” “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古拉瞪着眼睛,依旧不依不饶。 “……项链。” “什么?” “你连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都不知道吗?” 迟小厉翻了个白眼,指着他胸口说道:“那天晚上托你交给瑟琳娜的项链!” 古拉多连忙拉开前襟,看到原本完美无瑕的黑曜石吊坠竟然裂开一道裂痕,就连晶莹剔透的光泽也变得黯淡无光,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它!” 被土巨人最后一击击中时,古拉多身上曾亮起一道黑光,他一直以为是对方的魔法效果,却没想到竟然是救下自己的稻草。 “里面被我封印了一个十级暗系守护魔法,佩戴者受到九级以上魔法攻击时,会自动发动。” 迟小厉稍作解释后,以一种嫌恶心的眼神看向他:“没想到堂堂龙系魔法师,居然有戴女士项链的癖好呢……看来我要重新思考莎莎的择师标准了。” “不、这这个……” 搞不好可能是一场信任危机,古拉多摆摆手,连忙解释道:“这只是走的太过匆忙,没来得及交给瑟琳娜!放在口袋中我又不放心,所以才——” “行了,别解释了。” 迟小厉摆出“我明白”的手势,让古拉多松一口气。 “你能理解就——” “是个了不起的异装癖呢。” “都说了不是啊啊啊!” 感觉自己人生将要留下污点,古拉多抱头哀嚎起来。 “你的嗜好我不准备插手,但你要怎么和瑟琳娜解释这些事啊?” “不要若无其事的给别人下不实定论后,摆出一脸正经说正事的样子啊!” 古拉多捂住脑袋抱怨了两句,神情却渐渐凝重起来:“……还是不要让她知道。” “哦,你不是很爱她吗?” 迟小厉不着痕迹地朝旁边瞄了一眼,接着问道:“可瑟琳娜好像连连你以前是魔法师的事都不知道。” “正因为爱她,所以才不能告诉她。” 古拉多眼中浮现一丝悲哀:“你不了解我的过去,所以才不懂我的苦心。” “没关系,正好今天有时间,你可以跟我说说。” 迟小厉干脆一屁股坐下,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古拉多苦笑了一下,也没有拒绝,只是抬头看着满天星辰,眼中似有星光闪烁。 “我曾经是利亚公会排名第五的‘咏月之叹’会长,是炎龙魔法的大魔导师。一年前,我向现任宰相的瓦伦丁进言,希望他能约束手下贵族的荒诞行为,却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之后,为了防止我投向公主,瓦伦丁便想治我于死地——可区区一个瓦伦丁,又怎么可能杀掉我呢。” 敢用“区区”两字作为瓦伦丁前缀的人,整个利亚恐怕也只有一人。 然而古拉多脸上非但没有任何睥睨天下的雄壮气势,反而隐约露出一丝悲伤之意。 “他用我至今都不知道的方式,离间了我曾经最信赖的战友、同时也是我曾经的挚爱——玛莎。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从背后……这就是我落得现在这个下场的原因。” 古拉多惨然一笑,手却不由自主抓住胸口。 仿佛跟“魔法之心”一同碎掉的,还有别的东西。 “那个……玛莎是谁啊?” 然而这份意境,却被迟小厉愚蠢的问题打破。 “你连她都不知道吗……” 一瞬间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古拉多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当年和我一同进入冰原森林,习得冰龙魔法的‘咏月之叹’前副会长,也是现任会长。” 拜迟小厉这么一问,他感觉自己堵塞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就连提到玛莎的名字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痛苦。 “那你以前说‘追杀你的人’,就是那个瓦伦丁?” 迟小厉挠挠头。 总感觉这个名字近期出现的频率很高啊。 “是的。而当我伤心欲绝、奄奄一息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瑟琳娜。” 古拉多眼中再次出现光芒。 “她就像包含了世间一切的美好,如春风般吹进我的心中,吹化了我自以为永冻不化的感情,让我重新决定作为一个人,活下去。” “所以你为了避免瑟琳娜受到伤害,就什么都不告诉她?” 迟小厉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甩出两个字: “愚蠢!” 古拉多想说什么,喉结蠕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保持沉默。 “什么‘不想她受到伤害’,全是放屁。人家如果想来迫害你,跟你老婆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虽然我一直听说那个瓦伦丁挺厉害,但这不是你缄口不言的理由——我想,你是不愿对瑟琳娜提那个前女友吧?” 一针见血的话,让古拉多哑口无言。 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说出口。 “你俩的事,自己解决去。” 迟小厉冷不丁喊了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树:“夫人,出来吧。” 在古拉多无比惊讶的目光中,瑟琳娜捂着嘴慢吞吞从树后走出,两道泪痕清晰可见: “对、对不起……我一直躲在旁边。” “你……你竟然!” 古拉多马上明白过来,咬牙切齿的看向迟小厉,却见他拍拍屁股站起身,一副“深藏功与名”的高人做派,边往外走,边挥挥手: “稍微遮掩了下夫人的气息,你就别谢我了——好好聊啊。” “这个——混蛋!” 恶狠狠骂了几句,古拉多转过头,眼神闪躲了几下。 “瑟琳娜……” “这么快就搞定了?” 看到从树林中走出的古拉多,迟小厉马上露出吃惊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俩最起码情到深处会那个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