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玉缕的浩大车队在红毯上缓缓前行。 走在整个队伍最前方的,是足有两层楼高的七级魔兽,鹤嘴犀。原本就连特级法师亦或一级剑豪都无法轻易战胜的杀戮凶兽,此刻却在骑士的指示下无比顺从的缓步在人群中央。 鹤嘴兽后面,是两列百人之长的仪仗队伍。他们手中握着各种各样利亚当地的乐器,吹起优雅而清扬的音乐,在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点缀的相得益彰。 而在仪仗队后几百米的距离,有一头令街旁最高建筑都黯然失色的怪物。 这只足有四层楼高、有两根数十米长鼻子和四根朝天獠牙的巨兽,是名为野象犼的九级魔兽。在驯兽人熟练地指挥下,野象犼那三四人才能合围的粗大脚掌丝毫不差地踩在红毯边缘,完全没有一丝越界。 而这种凶兽,却只是用来驮运的道具。 “公主殿下,是接受朝拜的时间了。” 野象犼身上,被琉璃与珠玉镶嵌的简易宫殿中,年轻的剑士躬身提醒道。 “唉,异人……” 伏在桌案前的女性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仍愁眉不展的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 “公主殿下。” “啊?丽丝贝娜,你说什么?” 泰勒从卷宗中抬起头,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她的脸上带有一丝困惑,除此之外还有一抹隐藏在深处的疲惫倦容。 “利威利先生刚刚提醒您,应该接受朝拜了。” 静候在侧的侍女将温度刚好的红茶递给她,在耳边轻轻重复青年的话。 听到行殿外的欢呼,泰勒这才意识到车队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中城区,连忙站起身,冲宛如利剑般伫立在旁的青年略微一笑: “真是抱歉,利。连夜处理卷宗,脑子里都是那几个惹人讨厌的老家伙,让我神经有些紧绷。” “不,您无需道歉,为公主殿下分担本就是卑职之责。” 利威利一脸严肃的将手捶在胸前。 倒是一旁的丽丝贝娜显得有些慌张: “那个……公主殿下,还请您务必注意言辞……要是某些话被几位会长知道,恐怕国会的推动会更难进行下去。”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可没点明‘老家伙’是谁。” 看到侍女一脸窘迫的样子,泰勒露出爽朗的笑容,将挂在架上的盔甲披风随意一搭,向半虚掩的大门走去。 “对了。” 即将打开大门的泰勒,煞有介事的回过头,冲丽丝贝娜扬扬眉: “记得提醒我,下次修正法案时一定要把国会期间的这场游行去掉。放下手中繁重的工作来到这里,只是为了体现我们这些愚蠢的上位者地位,对于他们可不是件好事。” “虽然对于其他大臣可能是这样,但对于公主殿下,他们一定是发自内心想要来瞻仰。” 利威利依旧维持着不苟言笑的表情,说出旁人听了很容易理解成谄媚的话。 “你呀——” 泰勒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白了他一眼,转身拧开虚掩的大门。 阳光瞬间照进殿内。 伴随而来的,还有比刚刚热烈十倍的欢呼与掌声。 “谢谢大家。” 在无数热切甚至于癫狂的目光中,泰勒微微捏起披风行礼,脚底用力一踩,盔甲在空中发出“铿锵”的清脆响声,然后干净利落的直接落到野象犼身上,沿着宫殿向周围的民众挥手。 丽丝贝娜与利威利一左一右,与泰勒维持在十步远的距离紧随其后。 “公主殿下不仅威望举国无双,就连美貌都是整个利亚的顶峰。” 极少主动开口的利威利竟然一改常态,看着阳光下笑容洋溢的泰勒,忍不住赞叹道。 当然,他的声音仅限于身旁的丽丝贝娜。 “将心思放在剑上的剑神大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拍马屁了?” 丽丝贝娜故意挑挑眉,用同样低的声音调侃。 两人早已是共事多年的伙伴,话语间自然少了几分生疏,多了几分随意。 “我说的可是事实。即使没有任何妆点,身穿单调的盔甲而非华丽彩裙,殿下的容颜依旧美到无可挑剔——不,可能恰好是这身朴素无奇的制式盔甲,才能衬托出殿下那种独特的英姿飒爽。” “最主要的,还是那颗心系臣民的心吧。毕竟能让民众真心笑脸相迎的,也只有泰勒殿下了。” “是我肤浅了——你说的没错,可能这才是殿下如同艳阳般耀眼的原因。” “殿下之前也提过好多次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一板一眼的态度呢?” “……” 不知如何回答的利威利,被恰好回过头,因为过于热烈的呼声而露出困扰神情的泰勒所拯救: “我果然还是适应不了……咱们还是直接回去吧。” ““是。”” 在泰勒要求下,车队加快了前行速度,可还是经过大约一个祈时才总算回到王宫。 王宫台阶前,已经乌压压跪满了迎接的群臣。 “欢迎公主殿下归来。” 一位学者模样的老者位于最前方,抬着头,堆满褶皱的脸上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老师!不是不让您出来吗!” 远远就看到老者的身影,泰勒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焦急,没等云梯完全落下就直接从野象犼身上跳出,丝毫不把几十米的落差看在眼中。 稳稳落地后,泰勒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来到老者身边,撅起一张小嘴,哪还有之前万人敬仰的英姿飒爽,像个闹脾气的小姑娘边将老者扶起,边不满道: “老师!您都这把年纪,就别跟他们瞎闹了!您也知道,我对这些冗长繁重的礼仪很厌恶的。” “咳咳……” 老者笑着咳嗽两声,冲张牙舞爪的泰勒摆摆手:“现在可是国会期间,全国各地的公会会长都聚集于此,绝不能失了礼数。身为‘学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