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与徐子陵听后,虽有心想要询问那个人是谁,在哪里能够找到,但也没有打断傅君婥,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绝美的容颜,幻想着自己武功大成,天下无敌后的场景。
直到窗外余晖消失,傅君婥收回了眸光,轻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寇仲与徐子陵两人一眼后,才继续开口说道:“虽然明知没有甚么用处,但为了你们能够多一丝机会逃脱那些人的追杀。我仍传你们一种练功的法门,若你们真能练出点门道来,再考虑传你们剑术,不过我虽传授你们武功,但你们既不是我的孩子,更不是我的徒儿。”
两人精神大振,同声问道:“那你究竟算是我们的甚么?”
白衣女愕然半晌,苦恼道:“别问我!”芳心却涌起温暖的感觉。
连她也不大明白自己,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原本自己留下这两个小子,只是借助他们的身份掩藏行踪,并偿还救命之恩,可现在不知为何却生出难以割舍的感情,甚至当他们唤自己作娘时,竟生出不忍斥责的情绪。
她本身亦是在战乱中产生出来的孤儿,由高丽武学大宗师傅采林收养,自幼把她培养作剌客,并学习汉人语言文化,今次南来,正是自己的一次修行,也是为了帮助师父减轻一些压力。
当然,她还想去见一下那个让自己师父封剑归隐的那个男人。
想着,想着,思绪再次飞向远方……
就在傅君婥将要发呆时,寇仲嬉皮笑脸道:“还是作我们的娘最适合,打铁趁热,我的娘啊,快些把你的绝技尽传孩儿们吧。”
傅君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忽然低声道:“我叫傅君婥,欢喜就唤我作婥姐吧,真想不到此行会多了你两个小调皮。”
寇仲见她态度上大是不同,挤眉弄眼道:“我还是喜欢唤你作娘,是吗?小陵!”
傅君婥柔声道:“嘴巴长在你脸上,你爱唤甚么就唤甚么好了。”
徐子陵涌起想哭的感觉,两眼红了起来,垂头唤道:“娘啊!”
傅君婥亦是心头激动,好一会才压下这罕有的情绪,冷冷道:“你唤你们的,但却休想我肯承认你们是我的儿子,更不要妄想我会带你们在我身边。好了,我现在教你们打坐练气的基本功,此乃传自家师的上乘法诀,若未得我许可,不准传人,否则纵使我怎样不忍心,亦会迫于师门规矩,宰了你两个小鬼。”
两人不迭点头答应。
傅君婥肃容道:“吾师傅采林,武功集中土、西域和高丽之大成,自出枢机,故能与雄霸西域的‘武尊’毕玄、中土的道家第一高手‘散真人’宁道奇并称当世三大宗师。他尝言‘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那是说每个人都怀有一个深藏的宝库,潜力无穷,只是被各种执着蒙蔽了而巳。”
“难怪娘说练功虽由童真时练起,皆因儿童最少执着,故易于破迷启悟。”
傅君婥呆了一呆道:“我倒没有这么想过,唔!你这小子看来真有点悟力。”
寇仲得意道:“小陵得孩儿不断点醒,当然不会差到那里去了。”
傅君婥狠狠盯着他道:“你这家伙最爱卖弄聪明,不要得意,聪明的人往往最多杂念,而杂念正是练基本功的最大障碍,只有守心于一,才能破除我执。灵觉天机,无不一一而来,然后依功法通其经脉,调其气血,营其逆顺出入之会。所以其法虽千变万化,其宗仍在这‘一’之道。”
寇仲搔首道:“那岂非武功最高的人,就应该是最蠢的人吗?那娘的师傅是否又笨又蠢呢?”
傅君婥为之气结,又是语塞,明知事实非是如此,却不知如何去驳斥他,换了以前,还可下手捧他一顿,现在对着这唤娘的儿子,却有点舍不得。
正苦恼时,徐子陵仗义执言道:“当然不是这样,武功能成宗立派者,必由自创,始可超越其他守成的庸材。所以娘指的该是小聪明而非有大智大慧的人,所谓大巧若拙,娘的师傅该是这种大智若愚的人才对。”
寇仲和傅君婥像初次认识徐子陵般把他由头看到落脚,同时动容。
傅君婥点头道:“陵小鬼果然有点小道行。”
寇仲欢喜道:“我这兄弟怎是小道行,我看他平时蠢蠢呆呆的,原来只是大智苦蠢,深藏不露,累得老子不断要表露本是大巧若拙的智慧,却竟变成了卖弄小聪明。”
傅君婥忍不住曲指在寇仲的大头敲了一记,道:“若你再插科打诨,我便再不传你功法了。”
寇仲摸着大头抗议道:“我的娘下次可否改打屁股,否则若敲坏了我的头,还怎样练娘的上乘功法呢?”
傅君婥没好气和他瞎缠,迳自道:“我教你们的叫“九玄大法”,始于一,终于九,除家师外,从没有人练至第九重大法,娘也……噢!我也只是练到第六重。”
傅君婥冲口而出自称为娘,窘得俏脸都红了,更是娇媚不可方物,见两小子均暗自偷笑,大羞道:“不准笑,都是你们累人,你们究竟学还是不学?”
两人忙点头应学。
傅君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