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东猛然站住了脚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旁边的那片民房区。
这片民房被本地量租给了前来兰海捞金的那些女人,见他独自一人走过来,一名站街女积极地从屋檐的阴影下跑了出来揽客。
安立东一言不发地甩开了站街女的手,转身就走。
站街女追在后面,还不死心地喊着:“帅哥,你进来歇歇嘛,你喜欢年轻点儿的小妹,我们这边也有,长得又乖又热情”
热情?
热情!
安立东脚步一顿,猛然发现自己刚才遗漏了一条重要线索。
站街女见他停下了脚步,还以为有戏,刚想搭上来,却见那人突然飞快地跑了,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影。
站街女气地一甩手帕:“跑什么跑啊?突然停着不动,害得老娘以为有戏,白高兴一场,结果倒跟被鬼撵了似的,我呸!”
安立东哪里会管站街女是什么心情,他现在满心眼里想的都是“热情”这两个字。
他之前还疏忽了一点。
上辈子夏莲跟过他,两个人之间因为熟稔自然没少说话可是这辈子他和夏莲仅仅只是认识的程度,即使在酒店里遇上,总共也没说上两句话。
为什么刚才在珠宝店里,夏莲明明是跟着她自己的金主过来的,却找上他说了那么些话,会不会是有意识地想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那些珠宝上去?
而且他当时听了夏莲的话,也确实关注那些戒指去了,并没有听到洗手间那边传来什么动静。
大金珠宝店里,夏莲早就不见了身影,见安立东跑回来,经理战战兢兢走上前:“先生,刚才”
绑匪威胁不能报警,这事自然也不能敞出去。
万一珠宝店有人好心报了警,绑匪气急败坏之下只怕会撕票!
安立东勉强笑了笑:“女人嘛,心眼儿都小得很,见我跟别的女人说了两句话,就赌气自己先走了。”
原来是赌气走了,没出什么事就好。经理心里大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刚才的首饰盒子递过去,还赔笑了两句:
“没事没事,女孩子嘛,是娇气点,哄哄就好了,指不定先生你再给她买条项链买个戒指什么的,她立马就消气了。”
安立东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接过了首饰盒子,装作随口问了一句:
“对了,先前在店里跟我说话的那女的呢?怎么回来就不见她了?”
经理眼睛眨了眨。
有钱的男人都是这个德行,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明明身边有一个漂亮的未婚妻了,看到外面的女人,还是忍不住会动些念头。
何况刚才那女的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身份,又是主动先搭上来的,想来只要花点钱就能带出来
经理不由露出了然的笑容:“你一走,刚才那位小姐很快也跟着人走了。”
“很快也跟着人走了?她没买东西?”
“没有。”经理有些遗憾。
说起来,带那位小姐来的金主一进门倒是一副牛逼哄哄的口气,害得他还以为今天可以接几个大单了。
没想到人家进来说了几句话,前脚把别人的未婚妻气走了,后脚自己也跑了
这算什么事?
“是她说走的,还是?”
经理仔细回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误会了那个小姐:
“那倒不是,好像是跟她一起进来的那位先生接了个电话后有些脸色不好,叫了她一起走了。”
接了个电话吗?安立东不能确定夏莲的那位金主是什么情况,却有一种感觉
夏莲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夏莲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镶金玉珠项链,心情轻快地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她的房间采光不太好,虽然现在才是傍晚,屋里头的光线已经开始昏暗了。
“租金是省了点,全补在电费上了。”夏莲轻声念叨了一句,转身想去开灯,刚一回头,一股大力陡然袭来。
一只大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把她提得只能脚尖踮着地,另一只手则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那力道,像是要把她摁进墙里。
夏莲恐慌地张大了嘴,目光定在了袭击者的脸上,挣扎着吐出了两个字:“安、安”
“如果你敢喊,我就拧断你的脖子,懂吗?”
夏莲艰难地点了点头,两只脚很快就实实在在地踏到了地面上,扼着她脖子的那只手也缓缓收了力道。
“是谁bn的?”
夏莲茫然摇了摇头:“什么bn?我不懂安总你说的”
安立东直视着夏莲的眼睛:“今天下午,在大金珠宝店,是谁让你凑到我旁边说话的?”
夏莲的眼神有些慌乱起来:“没、没有谁,我就是,看到安总你在那里”
脖子后面突然一绷然后一松,夏莲一个哆嗦闭紧了嘴。
安立东捏着那条被他扯下来的镶金玉珠项链,在夏莲的眼前晃了晃,然后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