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兆辉立即顺势问了一句:“小易师父她们的道观是……” 安立东摆了摆手:“这个恕我不能透露。”伸手举起易连城推到一边的酒杯,“刚才让两位老总受惊了,这杯酒,我先干为敬,给两位赔个罪。” 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必要,把高人得罪了就不好了。 常兆辉看了岳宝生一眼,先举起了酒杯:“安兄弟客气了,我——” “常总,”易连城及时出了声,“你最好不要喝酒,你最近是不是感觉有些上腹不适,胁肋部偶尔还会疼痛?如果是的话,我建议你明天去医院看看肝脏。” 常兆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易师父,我……” 他这两个星期是真的有这些症候! “不是什么大毛病,”易连城及时补了一句,“检查以后你问问大夫,如果开的药跟我们观的绞股蓝药茶不相冲的话,你平常只要脾胃正常,就可以多喝点药茶。” 岳宝生忌惮归忌惮,本来不想让安立东轻飘飘一杯酒赔罪就放过去的,结果被易连城这么一说,原来想甩个下马威出来的想法立即被他抛到脑后了。 “易师父,你看看我这里……” 人生一大悲是什么?钱还在,人没了! 别管黑钱白钱,要是现在他人出了问题,他就是把钱洗红都没用,用不上了! 跟来内地投资把钱洗白相比,当然还是他的身体更重要了。 易连城看了岳宝生一眼:“岳总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这一段时期身体应该还是比较康健的。” 中医望、闻、问、切,其实就这一个“望”字,里头的问道就很多,只是传承现在,很多大夫都没能在这上面有什么精进,只能看个表症而已。 易连城一眼能望出常兆辉肝上有毛病,又说毛病不大,说明她的医术绝对非常寻常。 即使这样,岳宝生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踏实,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内里会不会有什么病灶呢? 安立东这个时候倒是很合他心意地开了口:“小易师父,刚才我把岳总的手下打成那样也不好意思,你看能不能破个例……” 破个鬼的例!易连城在梧桐镇想给人看病都还找不到人,只不过在这边对人都说的是破个例…… 易连城想了小半刻,终于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那我给岳总诊一次脉吧。” 岳宝生连忙把手搁到了桌子上:“易师父,请!” 易连城切脉很快,不像别的中医那样切得慢吞吞的,不过在岳宝生手腕上搭了片刻就放下了:“岳总的身体还是很健康的。” 岳宝生当然身体很健康,跟很多纵情声色的老开们不同,他一向对自己还是比较自律的,每天都有注意饮食和健身。 易连城说出这句话后,他略微有些失望,并不是因为他没病,而是因为易连城诊脉太快了,给他一种泛泛而过的感觉。 “不过岳总的左手臂骨早年应该曾经断过,虽然后来治疗及时,总还是留下了些后遗症。 不过年轻的时候血气旺,把症候掩过了,等上了点年纪,才开始有些体现出来。天气剧烈变化或者雷雨天气的时候,岳总是不是觉得断处有些隐痛?” 岳宝生的眼睛一下子就瞪直了。 手臂骨头被打断,是他当年还不到二十岁出来混的时候,在一次街头混战中受的伤。 从那次以后,他更多的用的是脑子,还不是武力了。 当年曾经跟他一起在街头混战过的兄弟们,活下来的寥寥无几,有脑子还跟着他到现在,来了内地这边的,更是没有一个人清楚他的过去。 这边是不可能有人知道并且告诉易连城这件事的! 几十年前的旧伤,都能通过切脉给诊出来?这也太—— 易连城摇了摇头:“以后年纪越大,症状会越明显,不过你这伤实在太久了,起码有三十年了,所以我没办法给你治愈,只能发作的时候用药酒外涂,治标而已。” 岳宝生有些急:“能不能请易师父帮我开方子配点药酒出来?” 易连城摇了摇头:“药酒我要回去才能制出来,这边没有我要用的药。” 这一场宴请谁也没心思吃下去了。 易连城是建议常兆辉明天去医院看医生,常兆辉哪里用得着等到明天,马上就带了司机回hk。 岳宝生这里虽然不急,也恨不得给易连城插上两只翅膀让她可以马上飞回去,赶紧送了她先回宾馆。 田家斌本来按安立东的吩咐守在外面做好了接应的准备,瞧见安立东和易连城两个面色如常地上了岳宝生的车走人,顿时傻了眼。 好在他还有脑子,过了半个多小时,知道给宾馆打了个电话。 一听到安立东接了电话,田家斌就放了一大截心:“东子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安立东也刚回到宾馆,接到电话长长唏嘘了一声:“斌子,你先回来,回来了我们再细说,原来的计划改一改,明天我们一早就去羊城买票回去。” 打完电话,安立东就被易连城叫进了房间:“老安,我们是按原来定的,今天晚上走,还是明天再走?” “明天一早吧,”安立东摸了摸下巴,“今天晚上走也没必要。” 易连城“哦”了一声:“明天早上走,不会有什么事吧?还有斌子哥那边——” “他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一会儿他就会回来。在这儿住一夜和在羊城住一夜都差不多,这时候了去羊城还懒得再去找招待所,你是不是还发现什么了,很急?” 易连城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你平常不是说,装完b就跑吗,留在原地怕挨打啊!” 安立东看着易连城,半天没说出话来。 完了,这妹纸已经完全被带歪了,以前说话心虚的时候,还有些目光躲